> 戈卜林和宋一源都没受重伤,就是后颈有些疼罢了,一骨碌翻身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就跟个没事人一样。 回去时,是江刻开得车。 “江先生,今晚麻烦你了。”宋一源坐在后面,还挺客气的,“让你陪我们这么折腾。” 江刻淡淡道:“先欠下吧。” “……” 宋一源表情登时僵住。 戈卜林许是被吓糊涂了,没反应过来,茫然地问:“欠什么?” 怜悯地看了眼单纯的前任部长,宋一源手一伸,揽住了戈卜林的肩膀,然后小声嘀咕道:“人情。” “啊?” 戈卜林震惊极了。 ——既然是欠的,那就要还的。 ——江先生这么计较的吗? 不过,二人这会儿都累极了,只能对视着吐槽,片刻后,眼睛酸痛,他们不约而同叹了口气,分开,往后倒下。 江刻将车开到墨倾三人落脚的旅店。 墨倾推开车门后,顿住,回头跟江刻说:“你等我一下。” 江刻没吭声。 墨倾跳下了车。 很快,墨倾就跟互相搀着的宋一源、戈卜林,一起进了旅店。 江刻望着那抹红影进了旅馆,将车熄了火,然后打开了车窗。 外面飘着细雨,风凉丝丝的,裹着雨水飘进来,杂乱无章地洒落。 掏出一根烟衔在嘴里,江刻点了火,将打火机扔到一边。 白烟一出口,就被风扯散。 江刻目光落到远处的天边。 夜暗得深沉。 天就快亮了。 …… 墨倾回房间后,冲了个澡,找出一套新衣服换上。 她外出时拿了一双凉鞋,一直搁包里没拿出来,现在正好用上。 换好后,墨倾又离开旅店,径直走到路边停着车旁。 车内烟雾缭绕,一股子烟味儿。 一夜未睡,几乎熬到天明,江刻神情有些疲惫。 墨倾问:“我帮你开?” 江刻掐了烟,闻声睇了她一眼,反问:“有驾照?” “……”虽然没有驾照,但墨倾很有底气,“我会开。” “别。”江刻转动了车钥匙,语调散漫地开口,“我是个守法公民。” “……”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虚伪极了。 不过,墨倾没有跟他辩。 车发动,前往河边。 黎明时分,夜色浓郁。 宋一源和戈卜林又困又累,没心思收拾自己,连灯都懒得开,直接来到自己床边,一个皆一个倒下。 宋一源脑子昏沉,一沾枕头,就意识模糊。 可—— 在他即将彻底识趣意识时,房间里忽然想起一阵惨叫。 “啊——” 在叫声里,宋一源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 他茫然四顾,脑子恍惚了下,尔后才注意到叫声来源隔壁床。 “你这倒霉孩子,怎么回事。”宋一源走下床,顺手开了床头灯,疑惑地朝窗外看了一眼,“现在没有打雷啊。” 然而,戈卜林坐起身,浑身颤抖,神情惊恐。 宋一源顿了两秒。 他这时很难不想到自己弟弟。 轻轻叹息一声,宋一源在床边坐下来,便很实在地将戈卜林一搂。 他拍着戈卜林的背:“没事了,没鬼的。” 戈卜林颤抖着,身上冷汗涔涔,但是,在宋一源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下来。 “源哥。”戈卜林偏头,一双眼湿漉漉的,盯着宋一源,他抓住宋一源的衣袖,“我能跟你睡一张床吗?” 看着这一双眼,很难不觉得他可怜。 “……”宋一源沉默须臾,最终拍了下他肩膀,站起身,“抱上你的被子。” “哦。” 戈卜林一秒变乖,老实地抱起被子,挪到了宋一源床边。 宋一源将自己被子掀开,腾出一半的床。 戈卜林立即躺了上去。 宋一源叹息一声,整理了下被子,在旁边躺下来。 脑袋依旧沉沉的,但宋一源忽然没了什么睡意,睁着眼想了会儿,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