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当然,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你和他都全身而退。”江延抓着她的手,将话说得云淡风轻,“我死了,这事就没人知道。” 顿了半刻,墨倾扫了一圈周围满是敌意却不敢上前的人,冷冷地说:“他们想杀我们。” 是的。 这些人,不是想赶他们走。 而是想要他们的命。 江延又咳了一声,低声问她:“我怎么跟你说的?” 墨倾先是有一瞬的疑惑,然后渐渐反应过来。 她回答:“跑。” …… 在墨倾这样强大的战斗力面前,与其说“跑”,倒不如说“走”。 她带着江刻离开时,小镇居民们防备着、跟随着,却没一个敢上前。 等他们走远了,离开了青桥镇,他们才朝墨倾和江延扔石子。 墨倾扶着江延走过一条长长的山路。 半山腰上,墨倾回了下头,看向青桥镇。 那群人已经散了,偶有几个在镇上入口处停留,像是怕他们折回。 墨倾说:“他们叫我怪物。” 江延问:“你不高兴?” 想了想,墨倾点点头。 江延微微侧过身,面朝她,低声问:“你叫什么?” 墨倾蹙眉,不明白。 江延倏然一笑,素来倦怠懒散的少年,哪怕笑时都是漫不经心的,可此刻,他笑得很明朗,跟春日的阳光一样。 他帮她回答:“墨倾。” 墨倾怔怔地站着,过了会儿,颔首:“我叫墨倾。” 江延忽然伸出手,手掌按在了墨倾的脑袋上。 因他时不时给自己脑袋来一下,墨倾以为他又要打自己,下意识闭了闭眼。 然而,他只是将手放到她头上。 跟墨副官一样。 “你叫墨倾,”江延唇角笑意更深,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字字顿顿地说,“跟我们一样,有名有姓,不是怪物。” 墨倾盯着他看了会儿,摇头:“我跟你们不一样。” 江延说:“一样。” “不一样。” 墨倾倔强地说。 “你很弱,”墨倾指了指他,然后,又指了指自己,“我很强。” “倔驴。”江延笑得有些无语,用手指弹了下她的额头,“一样的。” 墨倾仍是不解。 江延说:“强和弱,是个体差异。区分群体的,是你的想法。” 那时的墨倾,没听明白江延的话。 直至后来…… 墨倾从冗长的睡梦里醒来。 外面依旧是昏沉沉的。 天气没有好转的迹象,雨一阵一阵的,时而大时而小,河那边的水岸线又上升了,河面上是泥沙混合而成的黄色。 墨倾洗漱完后,见到宋一源发来的消息,去隔壁敲了敲门。 “你醒了?” 来开门的是戈卜林。 戈卜林揉着饿扁的胃,一见到墨倾,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你总算来了。你要是再不起来,就会见到两具死尸。” “嗯?”墨倾偏了下头。 宋一源拿了一件薄外套,走过来,解释:“等你请吃饭呢。” 墨倾莫名:“我为什么要请你们吃饭?” 戈卜林诧异:“不是吧,我们赚的钱,不都被你拿走了吗?连一顿饭都不请?” 他们俩大早就起来了,花了几块钱解决了早餐,没吃饱,就等着墨倾起来后剥削她的钱包呢,谁曾想墨倾跟早先料到一样,一直没起来。 墨倾实话实说:“钱没了。” 戈卜林:“哈?” 宋一源:“啊?” 好几百呢! 说没就没了?! 墨倾说:“捐了。” 戈卜林瞪大眼:“捐哪儿了?” 宋一源穿上薄外套,把干净的口袋掏出来:“不能往我兜里捐?” “捐给流浪汉。” 墨倾说完就走。 戈卜林和宋一源对视了一眼,有些诧异,然后二人相继出了门,跟在墨倾身后。 “你昨晚是去找那个流浪汉了?”戈卜林紧追几步,来到墨倾身边,“怎么样,从他身上套出消息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