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发誓,江齐屹说“堵墨倾”的时候,只是图一时口快,没想真的付诸行动。 毕竟,能让他小叔罩着的,绝对是个角儿。 当他的脑袋被按在水龙头下,接受水柱的洗礼时,他深刻地意识到——以后连“一时口快”都不能有了。 拳头代表一切。 ——在这个家长和老师的心都长偏了的邪恶社会。 “我——” 江齐屹张了张口。 然而,下一刻按着他脑袋的手往下一沉,他的脸砸在盥洗池内壁,嘴巴一张就被堵住了,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操。 素来威风的江齐屹,如今两次在一女生跟前没还手余地,气得他心肝脾肺肾全在疼。 这个时间有点操蛋,放学后学生和老师都走得差不多了,走廊教室空荡荡的,有人能来洗手间的几率微乎其微。 正当江齐屹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的时候—— “哒。哒。哒。” 他听到了脚步声。 然而,两秒后他心里升起的那一抹希望,又化为灰烬。因为,声音是从女洗手间传来的,想必是个看着这一幕就绕着走的女生。 此刻。 被江齐屹断定为胆小鬼的女生·温迎雪,见到这一幕时确实怔了下,可下一瞬,就平静地走过来。 她无视被按在水龙头下的脑袋,而是看向墨倾。 墨倾一手抄兜,站姿闲散,另一只手按着那脑袋,把人压在水下冲洗,自己怕被水溅到,尽量拉开了距离。 注意到有人来,墨倾斜眼看去,跟来人对视一眼。 “能让一下吗?我想洗个手。”温迎雪走过去,神情是温柔的,问话时温声细语的,态度里透着几分礼貌。 偏生在此情此景之下,她以“洗手”为第一,浑然不顾别人死活。 状况诡异得很。 墨倾扬眉:“等等。” 温迎雪问:“等多久?” 墨倾眯缝了下眼。 等了三秒,温迎雪唇角微微一翘,跟墨倾点头:“打扰了。” 话音落,温迎雪蓦地伸出手,秀气纤细的手指抓住江齐屹的短发,手下用力,近乎粗暴地将江齐屹的脑袋从墨倾手里夺过来。 墨倾有些意外,手一松。 下一刻,伴随着“咔擦”一声响,只见温迎雪拽着江齐屹的脑袋,往前猛地一抡,把江齐屹的脸抡到镜子上,力道之狠,导致镜面碎裂。 “……” 江齐屹疼得连话都说不出了,肩膀一抽一抽的,脸砸在镜面完全无法动弹。 他为何不能原地去世。 “满意了吗?”做完这一切,温迎雪眼都没眨一下,冷静地看向墨倾,柔和的语气里透着冷漠,“满意的话,麻烦让一让。” 看了一眼江齐屹,又看了眼温迎雪,墨倾耸了下肩,让开一步。 她说:“请。” “谢谢。” 温迎雪走近,将水龙头拧小一点,仔细洗了个手,然后关了水。 紧接着,她又掏出一张手帕,慢条斯理地将手指擦拭干净,把手帕扔在垃圾篓里,才不紧不慢地离开。 墨倾看着温迎雪的背影离开。 尔后,她伸手抓住江齐屹的肩膀,把人拽出来,看了眼江齐屹血肉模糊的脸,顿时没了“欺负”的兴致。 “去趟医院吧。” 墨倾拍拍江齐屹的肩膀,眼里掺杂着几分同情。 江齐屹:“……” 大爷的,你怎么不早让开? 他鼻梁都断了! “她谁啊?”江齐屹头发湿漉漉的,满脸血迹,像只被遗弃的小狗,脆弱不堪。他眼泪汪汪,每说一个字,都要掉一滴泪。 “温迎雪。” “……” 艹。 说好的医者仁心、附中之光呢?! 你们这些转学生还能不能好了?! * 因为教训江齐屹,耽搁了一点时间,墨倾离开学校看到墨家的车时,墨随安已经在车上等了有半小时了。 墨倾一上车,就对上墨随安的晚娘脸。 “仅此一次。”墨随安冷邦邦地说,“以后放学后十分钟没到,不会再等你。” 墨倾连个眼神都没甩他。 墨随安冷眼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