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张一峰去给汪导他们收拾房间。 正好碰上王义在教卢卡斯汉语,好奇之下,打算去看一下。 老师不是专业的,学生也是个对汉语一窍不通的老外,教学方式更是简单粗暴,没有白板,没有课本,就是坐在一起唠嗑。 令人意外的是,伊芙琳也参与了进来,跟着卢卡斯一起学习。 “卢卡斯,昨天我们学习的那些动物名称你还记得吗?” “当然,我可是非常用心的。” “那好,你给我重复一遍。” “没问题。” 说完,卢卡斯便回忆起昨天所学的词汇。 “tier,老虎;nkey,猴子;parrot,鹦鹉......” 王义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非常不错,虽然发音还有些不标准,但是最起码别人听了,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说完,又开始介绍起今天的学习内容。 “今天我们在这个基础上再进一步学习一下,通常,我们说动物的时候,前面都会有个量词,在这方面,英语和汉语有着极大的不同,你们除了阿拉伯数字,就只有a/an来统筹代替,而在汉语中就比较复杂了,比如说,一只,一头,一条...... 一匹马,你们可以说ahorse,但用汉语,来,跟着我念,‘一匹马’。” 卢卡斯和伊芙琳听的十分认真,大声跟着念了起来。 可这腔调,在张一峰听来,实在有些怪异,一匹马,卢卡斯和伊芙琳说的更像是‘一批妈’,差点给他笑出声来。 反复让二人读了两遍后,王义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不错,马我们用匹来形容,但老虎我们用‘只’来形容,atier,来,跟着我一起念,一只老虎。” “一机老呼”、“一机老夫” “不对,是,一只老虎。” 读错了,二人也不在意,反复跟着王义继续练习。 直到发音能够辨别他们说的是什么,王义才继续教他们下一个。 起初还好好的,但学了没多久,卢卡斯就有些受不了。 “oh,od,汉语实在是太难了,为什么一个‘a或者an’能说明白的,偏要分的这么清楚。” 一旁的伊芙琳也附和道:“是的,太复杂了,好难啊。” 王义见二人有些不耐烦,他也有些烦躁,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到了他们那里这么难。 “这还难?你们现在学的,只是幼儿园水平,kinderkarten,知道吗?连一年级水平都算不上,也就是你们听不懂、不认字,不然,我直接给你们来个大学水平的。” 一听这还只是幼儿园水平,卢卡斯急了。 “王,我不要学这个,没用,我能说出动物名字就可以了,你教我怎么跟村民打招呼吧,我需要跟大家沟通。” 王义听后,觉得有道理,反正是老外,就他们那发音,即使不说错,大家也免不了嘲笑,对与错都一样,没必要这么纠结。 “行,那我们就说说该如何称呼大家,一会儿就拿老板家的情况来举例。” 回忆了下张一峰家的亲戚成员后,王义继续介绍道。 “在你们英语当中的sir、da类的称呼,我们只有在一些正式场合,或者是对陌生人才用,我们在村里几乎都不用,我们用你们口中的uncle、aunt加姓氏来代替。 但这里面的一些细节你们要注意一些,你们男的都叫uncle,女的都叫aunt,但我们区分的会更详细一些,男姓,如果是父亲这边的亲戚,我们一般都叫叔叔/伯伯,如果兄弟众多,还会在前面加上排行......” 本以为称呼能简单一些,可卢卡斯和伊芙琳听了没多久,整个人都蒙了,这次不是不耐烦,而是真的蒙了。 “天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复杂的事情。” 卢卡斯揪着头发,懊恼的喊道。 他实在有些理解不了,为什么要分的这么清楚。 爸爸的大哥,要叫大伯,妈妈的大哥,要叫大舅; 爸爸的二哥,要叫二伯,妈妈的二哥,要叫二舅; 爸爸的四弟,要叫四叔,妈妈的四弟,要叫四舅; 爸爸的姐妹要叫姑姑,妈妈的姐妹要叫姨妈...... 他现在连学习下去的欲望都没有了,这么复杂的关系,他怎么能分得清楚,想要把称呼叫正确,要先调查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