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在何处,带我去。” “王妃娘娘……” “带我去。” 许倾人在气头儿上,旁的人也真是不敢轻易去惹怒。 “王妃娘娘切勿动气,气坏了身子可怎么是好。奴婢这就让人去将药的事情弄个清清楚楚。” 丫鬟这么说,其实一点实质性的用处都没有。 “这是想让我在侯府里面上上下下的找侯爷了?” 许倾可不顾及那么多,就算是侯府是天大的地方儿,她也要去见一见这位侯爷。 见许倾生了这么大的气,丫鬟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领路带着许倾来到了淮南侯云绝的院子里。 “王妃娘娘,侯爷是在生病,奴婢怕侯爷的病气会冒犯到您。” “躲开。” 许倾直接将门推了开,走了进去。 只见床上躺着的人,双眼无神的侧过了头去,许倾仔细一看,那躺在床上的人面黄肌瘦,眼下带着黑色的眼圈儿,奄奄一息的无力状态,俨然是个病秧子。 “您就是淮南侯云绝,是吗?” 躺在床上的人倦怠的睁开了眼睛,也没说话。 “我是凌王妃。到你这里来就是想要问问,为何要换了你女儿的药。” 云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要不是胸前依旧有所起伏,许倾一度错认为人要咽气儿了似的。 他答:“想让她跟我一起死呗。” “我不太明白,现在的云府已经支离破碎。云翎这短短的前半生都是为了云府,为什么到了最后就连你这个做父亲的都想要让她死呢?” “哼。” 云绝的样子似乎比许倾想象中的还要绝情。 “凌王妃,你看我这侯府,还想是有来日的地方吗?从汪氏进门开始,侯府日渐衰落,没有一天好日子,全是虚假昌盛。” “可是你单单凭借这些就放弃了自己的女儿,你真觉得这是你一个做父亲的该做出来的事情吗?” “我这个做父亲的,能把这侯府的大业放在她的身上,已经算是抬举她了。不然的话,你看看京城之中的那个女眷能有她的见识和眼界。” “所以你觉得这是对云翎的恩赐,不是重担吗?” “但凡家中有个男丁,你当我真的会用她来顶着侯府吗?让云翎来,代表什么?代表着云家没人了!可这一切,不就是汪春晓那么贱人造成的吗?” 云绝的话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了许倾的认知。 许倾站在云绝的病床前,好心好意的提醒他: “侯爷您是不是在病床上待的太久,竟然忘记了云墨初的身世了。云墨初,他是不是你的儿子,你该是最清楚的啊。怎么骗着骗着,还把自己骗了?” 云绝瞪着溜圆的眼睛,目光之中亦是布满了惊恐。 他以为没人知道云墨初的身世呢。 然而,云绝越是这副惊状,许倾则越是平静。 “这天底下最应该了解着云墨初的身世的人,当然是您淮南侯了。你的妹妹和傅传之的事情,真当不会有人知道吗?云墨初是你的外甥,云翎才是您的女儿,我真的不理解,为何您对云翎是这样的态度,还是说……您重病在床多年根本就没想过侯府的分毫之事,只想着你自己。” 云绝怕是被说到了心坎儿里面似的,瘫在床上的身子在微弱力量支撑之下,还想要起身与许倾对峙,许倾就怎么看着云绝哆哆嗦嗦,半起不起的样子,波澜不惊,不为所动。 “我猜测,您也是天明雅玉的人,也是心归于北漠的人,就像是傅传之,云贤妃,您的弟弟云继一样。甚至还有现在的云墨初,是吗?” “西启朝廷榨干了我的价值,不管不问,任由侯府的处境岌岌可危。我为何不能信仰北漠,为自己谋取好的生活?” “你以为你这个样子,云墨初他能来接你吗?西启这儿,你没了价值,尚且还有个侯爷的头衔在。就凭侯爷这病恹恹的样子,又能给北漠带来什么样的价值呢?不对……确切的说,您应该是养活帮助了一位又一位背叛朝廷,吃里扒外的叛徒。也算是另一种形势的伟大了。” 许倾的话字字诛心,气得云绝躺在床上大喘着气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还不够,许倾轻描淡写的对云绝继续说:“侯爷大可以再坐一坐那些不切实际的白日梦。我是不会打扰到您的,当然也不会将您如此心向着天明雅玉的种种事情告知圣上。相反,我会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你,看你自己孤身一人,冷冷清清,北漠的人包括云墨初在内,他们会不会不远万里来接一个你。” “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要来管我?” “凭我也是被你们天明雅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