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继续生闷气,气憋在心里越生越大。 许倾也不哄,但凡哄哄还能好点儿。 静下来后,谢凛总是在冷漠的回避她的目光。 公是公,私是私。刚刚因公事而留给许倾的好态度是一点也不剩下。 许倾站在他的身边,本觉得自己不用解释什么的,可他这样子,明显就是又生气了。 她站在一旁,伸出小脚轻轻踹了踹他的腿,反倒被谢凛骂:“你找死?” 说完侧过身子不让她碰到。 “你……差不低行了啊,老夫老妻了总因为没用的事生气,多影响感情?” “谁跟你老夫老妻?什么叫没用的事?”谢凛怪声怪气的又恍然大悟:“对了,之前不是说我无理取闹嘛。” “你为什么一定要和薛昭过不去呢?他清清白白一个人,除了跟我一起长大以外,没有其他的事。” “你还是这么信任他?” “是啊,我信任他。可是这不代表会影响到我们两人之间的一切。” 谢凛听了许倾的话后,只字未语。但复杂又无奈的神情却已经包含万千。 许倾凝视着他:“你该不会是这吃门醋吧?” “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我就说嘛。” 可是谢凛给她的感觉,虽然不是冷冰冰的,但却不开心。 许倾刚想要开口对他说什么。 远处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音,引人注目。 二人闻声赶到,只见两名光着膀子的壮汉的架势就要快要打了起来。 “你还敢不服?我揍死你!”那壮汉凶神恶煞,拿起鞭子就要往人家身上挥。 这时候,谢凛吼了一嗓子:“行了!干什么呢?” 他们见谢凛气度不凡,又知他们是官,不敢造次,但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谢凛。 拿着鞭子的光膀壮汉朝着谢凛走了过来,解释说:“官爷,您别怪草民粗莽,我是他们这里面的头儿,专门管他们的,他们犯了错就要打,这是我们老大订的规矩,还请您多多海涵。” “既然是工匠,又不是奴隶,为什么犯了错误就要这么打呢?你们老大是谁?冯锦吗?”许倾问道。 “都是为了养家糊口而出来干活,做错了事情就该有惩罚,这是我们老大冯锦交代的,” “他做错了什么?” “在烧制陶器的时候加多了木炭,火太旺了。” 被打的工匠趴在地上为自己辩明道:“你胡说八道,我以前在别的瓷窑干活的时候就是加这么多的木炭。官爷有所不知,木炭加得太少,火不够旺,烧制出来的陶器就会有所影响。” “你就不会少用点!多用点儿余火温度也能成!” “这天气本来就热得够呛!你们供不起木炭,偏让我守在一旁受折磨,这差事老子不干也罢!” 那人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官爷,让您见笑了,新来的工匠不服管教,走就走了。” “你们本来就是烧窑的地方,怎么将木炭控制得这么严格吗?”许倾疑惑的问。 壮汉回答道:“姑娘有所不知,这都是我们一次又一次的经验摸出来的。木炭放得多,火就旺,这火一旺,就容易有偏火的情况,到时就会导致成品质量不一。我们这里所有人都遵循的规矩,岂能让他一个新来的给破了?而且,就因为火点得太大了,还出过事故呢。” “是什么样的事故?”谢凛问。 “火点得太大了,在窑洞里面被烧死了。” “还有这种事?” “是啊,官爷,所以控制火势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这可不敢瞎说。”壮汉言之凿凿。 许倾就快要信了壮汉的话了,谁知后面看热闹的工匠在底下窃窃私语,嬉皮笑脸:“这个狗腿子可真能胡说。” “可不是么!” “就是!” 许倾竖起耳朵还想要听听,结果他们也不忘下说了。 许倾等到人都散尽了之后,走到了刚才骂壮汉狗腿子的人。 “大哥,我能问你点儿事吗?” 男人知道许倾是什么来头,自是不会开口。 男人摆了摆手:“姑娘,别耽误我干活。” “我听到你刚才在后面笑了,所以就想问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我要是告诉了你,我的营生不就没了?” “冯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