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死了,被我埋在了后山上。你找不到的。而且你也想错了,我是个罪大恶极之人,还会在乎杀了几个人吗?”老吴自嘲的笑着,死到临头,无所畏惧。 他执念于自己能扳回一局,让这个女人彻头彻尾体会一下失败的感觉。 可许倾所得到的真相,从来就不是靠听,而是靠观察。 嘴可以说谎,但下意识的表情却不会。 许倾面对着逐渐执拗的老吴,不由得笑了笑,挑眉间脱口而出一个名字:“孟香兰。” “不是!” “一定是。” 许倾的坚定逐渐压垮了老吴。 “不是!”老吴趴在地上,用尽全力的嘶吼着,头上的青筋暴起,如同疯魔一般。 “给我老实点!” “啊……” 老吴卖命的嚎叫着,声音响彻整个墓地。 届时,他们下一步就要动身前往孟香兰的家。 路上,谢凛不解的轻问:“本王怎么觉得,他最在乎的人是孟香兰?” 许倾却说:“人最无助的时候,恰巧包含了两种情况,一种是深处绝境,一种是被世人所厌恶,这两种刚好是甄世如所经历的,在世间能遇到一个理解善待他的人,可不就得珍惜吗?” “为什么会是孟香兰?” “首先是孟香兰的态度。这个村子里剩下的人,对待殷秀宁之事,无一不是避讳心虚的态度。但孟香兰却不是,而且不光是直面这件事,大方的去诉说这件事。试问这个村子里能这种态度的人,还能找出第二个吗?” “还有一点,她跟我们说了很多,还故意引咱们去甄世如的老家去看。因为她笃定我们根本发现不了老吴和甄世如是同一个人,想要以此让我们怀疑那个下落不明的甄世如。调转案件侦查方向。不知道王爷注意了没,孟香兰带领着我们去了甄老太太的家后,您直接让她离开了,她的神情有一瞬忧虑迟疑。估计是没想到您不需要她的陪同,心里害怕甄老太太会说漏些什么。” 许倾的分析,不禁让谢凛再一次对这个女人刮目相看,他的眸光之中似有钦佩,又似有试探,重新审视着她:“仅仅一个细微的表情就可以让你了解一个人吗?” “王爷您说笑了,这些都是细节而已。而且复杂难懂的人心,并非是那样容易探知的。” “你的意思是本王不够细节?” “您要是非那么想,我也没办法呀。” 许倾小嘴一抿,无奈的摊了摊手。 自打逃过了一劫之后,许倾越发的放肆。 此刻,谢凛心里的嫌弃溢于言表,更不知自己是怎么将她忍下来的。 薛昭先于一步来到了孟香兰的家,果然在这里找到了依旧昏迷不醒的客栈掌柜。 事已至此,孟香兰似乎早就已经没有了继续抵否认的余地。 薛昭刚刚见到许倾之时,给了许倾一个眼神,示意事情已经办得妥当。 许倾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便开始暗示薛昭。 一不做二不休,就在谢凛等人审问孟香兰的时候,许倾和薛昭两人打算趁乱逃离。 二人匆忙的离开之际,许倾突然停住了脚步站在窗边,谨慎小心的侧耳偷听着。 此刻,谢凛对于孟香兰的问话,言简意赅:“谁指使你的?” “我听不明白官爷在说些什么。” “基于你对殷秀宁的态度,你帮助甄世如作案,本王尚可理解。可是付悦,也就是玉香他们,根本不会千里迢迢的重返这个县城盗墓,除非是有人在背后指引他们,而背后之人,本王怎么想都觉得是你。不然的话,看似凶残的复仇为何来得如此巧合?” 谢凛满是幽深晦暗的眸子正死死的盯着孟香兰,如同一头孤狼在追捕他真正想要的猎物。 孟香兰亦是在努力的坚持着,闭口不提。 但最终,无人能经受得住谢凛极具压迫性的气场。 此时,躲在窗外偷听的许倾深有体会,谢凛能到给人绝无仅有的窒息之感。 她开口:“一个半月之前,我收到了一封信。信里写了很多,包括让我如何去做。” “谁的信?” “我真的不知道。” “信呢?” “早就烧掉了。” 谢凛俊目微眯,神情讳莫如深,莫测难懂。 总不会是许松亦自掘坟墓,被谢凛挖出了当年贪污之事…… 而后,谢凛下了命令:“把人带走!” “是。” 在未被谢凛发现之前,许倾和薛昭两人选择了尽快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