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 许倾记得死者的鞋底也沾了一些黑色的泥。 付中的鞋底很是干净,基本上没什么泥土残留,所以有一丝丝的异样许倾都会留意下来并记在心里。 “你叫什么名字,是这里的伙计吗?” “我叫刘三七,您有什么事儿可以招呼我。”刘三七娇嫩的小脸儿上躺着汗,干起活来格外认真细致。 “我想问一下,你的扫帚上黑泥是从哪里沾上的?” “黑泥?” 刘三七瞧了瞧道,:“刚刚去扫后面茅房时候粘上的。” “屎啊?”许倾的心里顿时一阵恶寒。 刘三七赶紧解释道:“当然不是了。我们客栈的茅房最近改造重搭了,弄了点儿黑泥抹墙,我们几个伙计一直在打扫那边。可不就把扫帚弄脏了嘛。” “那现在茅房弄好了吗?” “昨个下雨,再加上掌柜的最近几天有些忙,一直耽搁着没弄完,不过姑娘你若是急用的话,可以去客人专用的茅房,这个是我们伙计用的。” “能带我去看一眼吗?” “看一眼倒是行,不过姑娘您可不能耽误我们兄弟们干活。” “放心吧,我就是看看。” 刘三七将许倾带到了后面。 只见几个伙计正在清扫茅房周围的灰尘。 刘三七介绍道:“这是刘叔和老吴,跟我一样都是客栈的杂扫伙计。” 两人闷头扫地,倒也没抬头应声,特别的是老吴,腿瘸得厉害,看样子走路都不稳当。 许倾往里面走了走,地上还未扫干净的碎泥,她伸手捻了捻,发现确实和付中鞋底沾上的泥土所差无几。 天气炎热的缘故,茅房附近飘散着恶臭的味道。 茅房里都是新砖新瓦,味道却这样恶臭难闻,许倾问刘三七:“这茅房你们早就开始用了?” “当然,以前的砖瓦都有裂纹了,所以重新堆砌翻新一下。” “哦。”许倾默默捏起了鼻子,实则心中万千思绪。 她观察了一下,这个后院里,乃至整个客栈都没有发现这种黑泥,唯独只有这里。 那也就是说明,付中昨天来过这里。 付中昨夜的失踪预示着他的死亡。那么来这里就单纯只是上茅房这么简单吗? 还是说,是凶手引诱了他? 许倾觉得自己有必要排查一下这里是否真的是第一案发现场。 她稍稍显着有些微窘脸红,对刘三七说:“那个……我想用一下茅房,可以吗?有点急。” “没问题啊。” “那你别告诉别人哈。” “不会,不会的。” 她拧着鼻子,依旧难挡茅房里面的臭气熏天,茅坑里的“壮观”让许倾一度无法直视。 “我真是搞不懂,有着修葺茅房的闲工夫,先把卫生搞一搞不行吗?蹲都蹲不下去……” 许倾嗤之以鼻的自言自语着,却发觉张嘴说话可以使污浊的空气进入口中,立马闭上了嘴,鼓起了腮帮子。 简单扫视了一圈儿,除了屎多没什么别的异常情况。 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许倾本着别白进来一回的原则,多看了几眼。 茅房里随处可见这种黑泥,不奇怪。 她用脚轻轻踢了踢墙,发出了空空的声音。 又踩了踩脚下,也是这种声音。 “好家伙,用空心砖,真够抠的。” 许倾见没什么发现后,直接从茅房里走了出来。 重见天日的那一刻,许倾狠狠的呼了呼新鲜的空气,有种全身通畅的轻松之感。 “你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吃东西,怎么茅房上了这么久啊?拉个屎也能这么心旷神怡?” 薛昭站在一旁,漫不经心的讽她一句。 “你怎么在这儿?” “把尸体放在了一边就回来了呗。结果听说你在后院,再然后……又听说你在茅房。” “你别瞎想,我这是办案呢。尸体鞋底的黑泥是从这个茅房沾上的,我总要去看一看。” “然后呢?又有发现?” “并没有。”许倾有点失望的摇了摇头。 薛昭朝着许倾走近了过去,先是环顾了下四周,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枚比手指肚大几圈的红璨璨宝石。 他问:“你认识这是什么东西吗?” 许倾接过之后,并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警惕问:“你从哪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