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广平侯府。 前厅里,广平侯,广平侯夫人蒋氏,还有小侯爷艾嘉,三人坐在一侧,秦司弦坐在另外一侧。 屋子里,气氛有些剑拔弩张,刚才已经经过了一圈激烈的争吵。 秦司弦脸色苍白,身躯瘦弱,依旧脊背挺直,端坐在椅子上。 因为激动,而呼吸有些急促,她一脸戒备又警惕的看着对面的三个人。 小侯爷艾嘉指着秦司弦,怒目而视: “我告诉你秦司弦,这婚你愿意和离得离,你不愿意和离也得离。 和离是给你留些脸面,看在你为广平侯府生了两个孩子的份上,若不然,我直接一纸休书,你也不能奈何。” 秦司弦已经麻木了,这种话,这两日她听了太多。 此时,她不甘示弱: “我做了什么你要休我,我犯了哪一条,你说出来我听听。 若我秦司弦真做错了什么?那不用你们说,我也绝对自请下堂,但现在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你却要休我,说到哪里去都是你没理。 若你执意要休,那我便一纸诉状告到京兆尹府衙,让府衙大人来评评理。 若是连府衙大人也觉得我秦司弦活该被休,那我便认。但若是你侯府欺我辱我,那我秦家也不会善罢甘休。” 蒋氏听 到这话一脸鄙夷: “哼,秦家,说不好哪一日秦家就没落了,还想让秦家给你撑腰,倒是想得美。” 秦司弦:“秦家没落,那便没落了再说,但现在秦家一日不没落,那秦家便就是我的后盾,我父亲兄弟必定带着三百府卫踏平广平侯府。” 寻常府邸,护卫不过几十,但是护国将军府,却有特批护卫三百,那是秦家的荣光。 秦司弦虽然瘦弱,但生在将军府,这一身气势是别的大家闺秀学都学不来的。 说到将军府那三百护卫,广平侯几人都不约而同的身形不由得晃了晃。 秦司弦说得是,虽然他们得到的消息是秦家即将要出事,但眼下秦家还没有出事,他们就不得不顾忌。 蒋氏出声:“我劝你好好的和离了,也是为雪儿好。” 秦司弦目光一冷,就知道他们会拿他的女儿说事,想到宋弗嘱咐她的话,她半点都没有软下来。 “呵,说得好听,我现在在侯府还能照看她一二,我若是不在侯府,还不知道她会是个什么模样。” 艾嘉看着秦司弦,一脸的不耐烦。 “我告诉你秦司弦,你别给脸不要脸,你若不肯和离,我便把雪儿卖到窑子里去。” 秦司弦听着这话,心口一阵绞痛。 虽然知道他们会拿她的女儿要挟,但是万万没想到,她的丈夫她女儿的父亲,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好庆幸宋弗来了,她好庆幸自己同意了,她好庆幸听了宋弗的话。 秦司弦忍住心底的剧痛,颤颤巍巍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她明明久病,整个人也看起来弱不禁风,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整个人站得稳稳的,看向艾嘉: “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自己的亲生女儿也说得出这种话。 好啊,既然你做得出那你就去,我看是谁被人戳脊梁骨骂,堂堂侯府,要把自己的女儿,把自己的孙女卖去窑子里,她才五岁,你真是禽兽不如。 我秦司弦大不了就跟女儿一起死,但若我们有事,我绝对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 别说我秦家现在还在,就是秦家不在了,天理昭昭我就不信,不能还我和雪儿一个公道。 若京兆尹不管,我便去大理寺,若大理寺不管我便上三司,若三司还不管,那我便闯宫门。 你既要逼死我们,那无论如何我也绝对拉着侯府垫背。” 广平侯直接被秦司弦这一番话镇住了,他眉头紧锁,想着这件事该怎么办才好。 小侯爷艾嘉却是直接站起来,抬手指着秦司弦:“你别以为我 不敢动你。” 秦司弦想到刚刚那些话,哪里还顾什么体面,直接反唇相讥: “你也就是敢动我,除了我,你还敢动谁?你个孬种。” “你……” 艾嘉想不到秦司弦惯常低眉顺眼,柔顺听话,现在居然敢这么说,居然敢这么骂他,他抬起手就要对秦司弦动手,被广平候拉住了。 直接当着秦司弦的面就说: “她可以被打,但不能是被你打,她可以死,但不能死在你手上。” 秦司弦听着这话,只觉得当初的自己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