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是这个深夜。 流水市西郊,一栋偏僻的农家小院。 刷的一声轻响,一条人影突兀地出现在院子里。 这是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子,面目清秀,脸色和身上的衣服颜色一样苍白。如果许潇在这里的话,立刻就会认出,他就是今天晚上出现在荷花池的那个狩衣男子! 和今晚出现在卫校的时候比起来,他现在的样子,只能用狼狈来形容。一身做工精细的狩衣已经当胸裂开一条口子,布料上的鲜血还没干透,整个人身上更是一副湿漉漉的样子,血水混合着清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不多时就汇成了一滩水渍。 狩衣男子喘了几口气,敲了敲门,往屋子里走去。 房间里,只有一盏蜡烛的光亮在幽幽跳动。 中间一个男人,面容精瘦,短发,嘴边两撮八字胡,大马金刀的坐在中间,膝上横着一把日本短刀。 上半身没有穿衣服,缠着一圈圈绷带,好像受了重伤的样子。即使到这个时候,还时不时的有血液从里面渗透出来,浸湿了白色的绷带。 这个男人,正是今天晚上潜入卫校的那群黑衣忍者的头顶,松本浩一! 旁边,几个黑衣忍者跪坐在两侧的地面上,无一例外都是低垂着头,大气不敢出的样子。 狩衣男子进来以后,也轻手轻脚地走过来,跪坐在地上。 松本浩一抬起眼皮,一双冷厉的眼神看向狩衣男子,声音有些嘶哑地说道:“北条秋时,并蒂莲的莲花子,你拿到了么?” 狩衣男子,准确的说是北条秋时,低垂着头,说道:“属下无能,在眼看着就要得手的关头,不小心中了暗算,全靠幻离术才得以脱身……” “少废话,我就问你拿到了没有1松本浩一厉声喝道。 “……没有。” 北条秋时咬着牙,语气有些艰难的说道。 “哼1松本浩一冷哼了一声,气势凌人地喝道:“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夸下了海口,说是一定可以得到并蒂莲花子,完成宗门的任务,可是现在……哼,东西没拿到,若是因此耽误了宗家大人的病情,你就算有一万条命,也不够相抵1 北条秋时似乎想要反驳,但迟疑了一下,还是按捺住性子,低着头说道:“此番失利,都怪属下无能,愿意接受任何责罚。” “哦,是么?” 松本浩一忽然狞笑了一下,说道:“你这话,是真心的?既然愿意接受任何责罚,那我倒真的要好好算算你的罪责了1 说着,松本浩一就将膝上的日本短刀抓起来,一把仍在北条秋时面前:“因为你个人的主意,擅自更改行动计划,导致行动中途出现变故,贻误了大事,已经罪不可赦!现在就剖腹自尽,以示你誓死效忠宗门的决心吧1 北条秋时脸色一变。 其他几个黑衣忍者也纷纷愣住了,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尽管他们也早就知道,自己跟随的这位大人性情无常,却也没想到他会直接说出这种话,要求北条秋时切腹自尽! “……叔叔。” 还是佐藤优子最先耐不住性子,忍不住开口说道:“我知道,北条君破坏了这次行动,导致原先的计划实施失败,这是很严重的罪责。但是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怪在他一个人的头上,至少我们也有一定责任…… 如果仅仅仅因为这么一条罪名,就让北条君切腹自裁,对于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可能会造成很不利的影响。” 佐藤优子开口以后,几个人的目光都投到了她身上。 松本浩一也在看着佐藤优子,只是和其他几个黑衣忍者相比,他的目光里带着明显的侵略性,而且重点盯着佐藤优子的****和腿部看了看,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觊觎之色,就好像他面前的女孩已经被剥掉衣服,一丝不挂地坐在那里一样。 在这种丝毫不加掩饰的赤-裸-裸的注视下,佐藤优子的脸色微微有些不自在。 北条秋时更是暗暗咬紧了牙关,握在袖子里的掌心慢慢攥紧。 低着头,双眼中掠过一丝凌厉的杀机。 半晌,松本浩一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冷的说道:“那优子你的意思是说,这次行动失利,不能怪这个家伙,反而还要怪在我身上了?” “属下不敢。” 佐藤优子噤若寒蝉,连忙低头认了个错,才咬着嘴唇说道:“我只是想劝劝叔叔大人,北条君虽然有罪,但现在我们身处华夏大地,不比本国行动方便,正是用人之际,比起让北条君现在就切腹自尽,让他将功补过才是更划算的主意。” “将功补过?”松本浩一冷笑道:“好啊,那你叫他去杀了那个叫许潇的小子,然后把他手里那把古剑给我带回来,我就可以考虑禀告宗家,饶他一条狗命,怎么样?” “这……” 佐藤优子语塞。“这件事情的难度……好像有点……大了一些。” “哼1 松本浩一似乎还想说什么,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松本浩一拿起来看了一眼,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姐姐”两字,才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听。 听了几句,电话那头就挂断了。 松本浩一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