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的手一松开,妹妹就头一歪倒在了沙发上,死死瞪圆了一双眼睛,身体已经一动不动了。 被水果刀插进沙发木板上的那只手,还在潺潺流着血,只是血液已经不再是鲜艳的红色,而是开始发黑。明显不是正常活人的血液颜色了。 许潇站在一旁,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发生,看的最是真切。 刚才妹妹倒下去的时候,身体就已经显得有些僵硬了,只怕是刚才被中年男人掐住脖子的时间太长,已经陷入了深度窒息,在中年男人停手的时候,就已经死掉了! 而完成这个结果的始作俑者,中年男人此刻已经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苏醒过来的姐姐,也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在桌子底下摸了一把,踉踉跄跄的往前走了几步。 糊着一头一脸的鲜血,就纵身扑向了趴在地上的中年男人。姐姐手里捏着一片尖锐的花瓶碎片,尖锐的突刺已经扎进手心,手指也被那块碎片剜的鲜血淋漓。 中年男人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姐姐扑了上去,用胳膊死死抱住中年男人的脖子,另一只手就捏着那枚尖锐的花瓶碎片,死命往男人后颈插进去! 一下,两下…… 中年男人已经瘫坐在地上,第一下被花瓶碎片插到的时候,就痛吼了一声,想要将姐姐用力甩脱。 可是姐姐这时候已经是拼命的架势了,无论男人怎么撕扯拉拽,都死命抱住不放手,手里的尖锐碎片不要命的往中年男人身上招呼着。 后颈的鲜血越流越多,到了最后,已经能看得到里面片片外翻的皮肉,还没更深处的森森白骨! 随着伤口加深,中年男人渐渐也没力气挣扎了,身体像一团烂泥一样倒在地上,眼看着出气多进气少。 没一会儿功夫,就倒在地上没了声息,眼见着是不活了。 姐姐这时候已经全身浴血,一身白衣被染成了鲜艳的红色,好像刚才血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走了几步到沙发前,将妹妹手背上的那把水果刀用力拔了下来,然后走回来,蹲下身去,刀尖对准了中年男人胸口心脏的部位。 刀尖朝下,双手握着刀柄,紧咬牙关,慢慢地将刀子一寸寸插了进去。 强大的血压下,一股血泉高高喷了出来,溅了姐姐一头一脸。 场面已经很恐怖了,但姐姐却无动于衷,甚至连自己脸上的鲜血都没擦,只是不断用力将水果刀用力捅进中年男人的心口。一双眼眸中满是疯狂的意味。 终于,刀没至柄!! 中年男人死透了。 而另一边躺在沙发上的妹妹,更是早就没了声息,连身体都变得僵硬冰凉了。 一片血淋淋的惨象中,唯一还活着的,就是一身红衣的姐姐。缓缓松开双手,直起身子站了起来。一双没有焦距的眼睛定定的看着眼前,好半天站着没动,也不说话。 足足过了有五六分钟,姐姐走到里面的一间房间,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条长长的麻绳。 “……难道她是要?!” 许潇看着姐姐的动作,心里陡然生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接着,就看到姐姐将绳子抛起来,挂在了房间的房梁上,然后搬了个凳子过来,踩在上面。又把绳子的下面挽成了一个绳套。 在中年男人和妹妹先后死掉以后,姐姐也在这个房间里,自行上吊自杀了! 短短这么一会儿功夫,三条人命,就这样在许潇面前消逝。 尽管清楚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幻象,无论做什么,都根本没办法改变,但许潇心里还是觉得很别扭。总觉得这么一桩原本可以避免的惨案,赤-裸-裸的发生在自己面前,看着让人有些不舒服。 尤其是看着双胞胎女孩中的姐姐,全身浴血,赤着双脚挂在房梁上悠悠晃荡着身体的时候,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与这种感觉同时产生的,还有另外一种不自觉生出来的,有些微妙的不详预感: 话说,刚才看到的幻象……不会就是这个房间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吧?难道当年龙口湾公寓大楼之所以半路停工,最后废弃成了野鬼丛生的烂尾楼,就是因为这桩命案的发生? 这么说,当年龙口湾公寓里面,还死过一对双胞胎姐妹了? 心里刚刚冒出这样的想法,许潇就听到了啪嗒一声,好像有什么液体从高处滴落到地上一样。 一抬头,就看到姐姐上吊的地方,正有着一滴滴粘稠猩红的血液,从尸体上滴落下来,掉落在房梁正下方的水泥地面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而地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大摊鲜红的血水,在水泥地上汇成了一小片浓稠的血泊。 血水滴落下来,血泊的水面上不断地泛起涟漪。 浅浅的血泊中,也映出了房梁上吊挂着的女人影子。赤着双脚,一身被鲜血染红的素衣,身体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等等……怎么会有风?! 许潇忽然意识到不对,这个房间是在里侧的,四处窗户紧紧关闭,唯一的房门就在许潇背后不远处,也只打开了一条缝隙,从哪里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