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潇不声不响地往旁边走了几步,站在一侧墙边,没有理会黄大师两人的目光,就往屋子里的那张大床上看去。 这一看,就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床上躺着的显然是赵家老爷子了,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面貌枯瘦,一身干巴巴的老骨头,看起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 可是在这个老头身上,全身上下各处皮肤上面,却遍布着无数根细微的毫发!这些毫发看起来像是从皮肤底下钻出来的一样,只在体表露出了几毫米长短的毛头,而其他部分都深埋在皮肤底下。 这也就算了,可是更加诡异的是,这些毫发并不是单一的颜色,而是红黄蓝绿白几种颜色都有!有的毛发是黄澄澄的,有的毛发是白绒绒的,弄得赵老爷子整个人跟一个五颜六色的羊毛老怪似的,这画面别提有多恐怖了。 许潇尽管做足了心理准备,乍一看,还是心里一惊。 难怪那么多医生,保护杏林国手叶老先生都束手无策了,这病症就算是瞎子来看,也该知道有古怪了,有脑子的人都不会贸然出手治疗的。 只是……降头术? 许潇对这种南洋巫术并不怎么了解,所以并不知道是否有哪种降头术能造成这个效果的。看着黄大师师徒也在,就退到了一边,想等着这两个家伙先说。毕竟降头的说法也是黄大师提出来的。 赵家两兄弟原本还指望听许潇说出几句与众不同的高见,没想到许潇进来以后就一言不发,不由得都有些失望。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赵大哥就走了出来,咳嗽一声道:“各位,我父亲今天的病情,比之前又有恶化了,现在几位都已经看到了,不知道有什么高见么?” 在场的诸人纷纷对视了几下,除了戴瓜皮帽的小老头一动没动,还有就是许潇坐在最后面的沙发上,静眼旁观。 还是黄大师先站了出来,清了清嗓子,正色说道:“贫僧已经观察过赵老施主的病况,从目前的情况上来看,应该可以肯定,的确是中了南洋的降头术。” “哦,那具体怎么说?还请黄大师明讲。”赵家老大说道。 “好,那老衲就稍微费一些口舌,将此事再着重解释一下。” 黄大师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就侃侃而谈道:“几位施主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这个所谓的降头术呢,其实就是一种南洋巫术。 而南洋的降头术的来历嘛,根据古老相传下来的说法,是从印度教传来的。 当年盛唐太宗皇帝李世民在位的时候,三藏法师不远万里迢迢,辛苦跋涉到印度天竺国拜佛求经。后来在取经回国时,路过安南境内的通天河,也就是流入暹逻的湄江河上游。 当时有一头乌龟精,化作渡船送唐僧师徒死人渡河,但途中发生了一些口角,所以在渡河渡至半边的时候,乌龟精潜入河底,想要害死唐僧师徒。 后来唐僧虽然死里逃生,但是所求的经书都沉入了河底,幸亏得几个徒弟入水捞起,但仅取回了一部份大乘的《经》,另外一部份小乘的《谶》,就被水流冲走,流入暹罗,为暹罗人献与当地僧皇,这部《谶》传承下来,就是现在的降头术了。” 黄大师这一番话滔滔不绝地说完,赵家两兄弟都是听得一愣一愣的。 其实关于降头术的来历,许潇也是知道一些传闻的。有人说是苗疆巫蛊之术的演化形成的,有人说是茅山术的分支末流传入南洋渐渐形成的,而黄大师所说的这番故事,也是一种说法。 反正这东西已经传承了几百上千年,来源早已经是众说纷纭,至于各种说法的真真假假嘛,也不好说。 但是用这么一个《西游记》上面记载过的神话故事,拿过来唬人,倒还是有写效果的。至少赵家两兄弟听了以后,对黄大师都是肃然起敬。 这才是高人啊! 说起话来都是一套一套的,而且连降头术最初是怎么来的,都了如指掌,想要破解这东西,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想到这里,赵家老大压印着激动的心情,说道:“还请大师明示,告诉我们该怎么做!” “这个嘛……”黄大师故意顿了顿,顾左右而言其他:“说起来,我跟我徒弟今天早晨还没吃饭就赶过来了,当然了,为了给老爷子看病,我们师徒俩辛苦点也没什么,只是……” “老三,你快去请市里请几位大厨过来,给大师张罗一顿好饭好菜,快去!” 赵家老大吩咐赵三炮道,等赵三炮应了一声出门了,这才回头恭敬地对黄大师说道:“大师,你看现在……” 这时候,黄大师却是端起了架子,摇头晃脑地说道:“我师徒二人乃是云游寺的高僧,自幼修习佛门经文,原本可以安安定定的在本寺庙里平淡度日,可是老衲却心甘情愿地走出寺庙,带着弟子一人四处走南闯北,所为的不过是宣扬佛门真意,普渡世人罢了。 可是佛经虽然博大精深,却不能缓解一日三餐的饥苦,赵施主你只能为我师徒张罗这一顿饭菜,却不能管住以后,只怕此事一完,我师徒二人就要继续风餐露宿,露宿街头……” 原本听他絮絮叨叨地说了这么一大串,赵家老大刚开始还听得云里雾里,到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