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这些做生意的人,对于怪力乱神之说,是远远比普通人更加相信的。 就算是再怎么说自己不信神佛的商人,也有着在家里、公司里摆上几尊财神像、关公像的习惯,几乎成了这个行业里不成文的规定。 而另一方面,很多商人又和大多数人一样,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又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就算心里深信不疑,口头上还是要将这些东西斥为封建迷信。一面勤快地跑到寺庙里烧香拜佛给僧人送钱,一面又把生活中遇到的算命先生、云游术士都当作是一群江湖骗子。 这种矛盾的心理,就好像叶公好龙一样,看似矛盾,却是现实中不少人的心理写照。 而偏偏这些有钱人呢,还有一个看上去很贱的习惯。往往越是那种主动凑上去,要帮他们解决麻烦的人,越是会被他们看成骗子。 而如果你对他置之不理,懒得理他,他们却反而会主动迎上来,口口声声直呼高人。 比较懂行的江湖骗子,都是深谙这一套的。也只有到那些富人主动找上来请求帮忙的时候,这时候,无论说什么,他们都会下意识的相信。 可是许潇的本意根本就不是装作高人,而是真的不想理他。看着中年男人一再嘟嘟囔囔说个没完,心里渐渐有些焦躁。 “你先闭嘴行不?” 被说的心烦,许潇手一抖,一抹朱砂就在符纸上划出一条长长的印子,眼看着一张黄符就废掉了。 不禁重重地扔下笔,没好气的看了中年男人一眼,道:“我还是刚才那句话,你要是真有什么事情想找我们帮忙,那就先把情况说清楚。我们也要看情况再做决定,能帮就帮,不能帮就算了,你不说清楚谁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中年男人讪讪地点头,说道:“是是,小先生说的是,那我就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姓赵,叫赵三炮。而且又在家里兄弟中排行第三,所以很多人都叫我三哥。我在市三环开了一家海鲜酒楼,也算是小有资产……” “说重点。”许潇打断他,不耐烦地说道。 “好,好,那我就长话短说了。”中年男人连连点头道:“其实我这次过来,是因为家里出了一些事情想要找大师您帮忙,还是因为之前从附近的人口中听说了您这家……是叫天波府吧?听说了你这家店面的名声,才过来看看情况的……” “说重点。”许潇又重复了一遍。 他才懒得管这家伙是怎么找过来的,作为猎鬼师,最关心的是顾客为什么找上-门来,先确定了问题的关键所在,才好对症下药。如果事情比较棘手的话,为了避免麻烦,就干脆不接。 就听到中年男人吭吭哧哧了一会儿,说道:“好,那我就不说废话了,直接说正事……其实是因为我家里的老父亲生了一场怪病,迟迟不见好。” “怪病?” 许潇皱了皱眉,说道:“治病这种事情可不是我们天波府的业务范围,除非这场病有什么比较特殊的起因……话说你们没有去找医生么,生病就应该去住院治疗啊。” “不是没找,是找过了,都没用。” 赵三炮苦着一张脸说道:“小先生您是不知道啊,我老爸那个病症……比较特殊,生病以后就在市里的几家大医院依次找人看过了,但是那些医生全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更不用说对症下药了。就算是叶老先生,也请到家里看过了,一样是束手无策。” 许潇挑了挑眉,问道:“叶老先生?哪个叶老先生?” 赵三炮说道:“小先生你连叶老先生都不知道啊?呃,我不是想说您见识少……叶老先生就是咱们流水市市立医院以前的老院长啊,退休以后还在合州医院担任过几年的院长,就是叶明心叶老先生!” 听了赵三炮的解释,许潇模模糊糊有了点印象。 好像流水市以前,是出过一位全国闻名的老医生,也就是杏林国手叶老先生,一手中医学的望闻问切和针灸手法堪称超凡入化,诊治过不少疑难杂症的患者。而且据说有几位省级以上的大人物,也曾经请他治过病。 听说这位叶老先生六十多岁退休以后,又在流水市郊区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开了一家医馆,一开就是十几年。因为叶老先生医术高明,药到病除,再加上收费又极为低廉,每天看病的人踩破了门槛。 还是叶老先生的儿女和徒子徒孙怕老人家过度劳累,才规定了每天只能给二十个人看病,就算是这样,前去的病人也是络绎不绝。 …… 许潇回想着这些他有所了解的事情,看了眼赵三炮说道:“你们居然能请到叶老先生,我记得叶老先生可是杏林国手,居然连他都束手无策?” 赵三炮说道:“可不是嘛,叶老先生都说了,他也从来没见过这种古怪的病症。要不然的话,我们也不会到处寻人治病,连江湖骗子都找……许小先生我可不是在说你啊。” 许潇倒是没在意,这么看来赵三炮家里也确实是病急乱投医,看着连叶老先生都没有办法,索性就死马当着活马医了。 想了想,又问道:“那……你父亲的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有什么奇异之处?” “这……我就说不好了,请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