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搀扶着下马,随后将左轮手机交与侍卫,隔着面纱笑道:“认赌服输,再者我一女儿家,料想也无上阵杀敌之时。所谓宝马赠英雄,二哥既有意他日领命鏖战沙场,这一匹好马是少不了的。”
晋王思量道:“怕是王叔回头儿……”
“父王那处自有我应对。”说话间提着小巧马鞭到得近前。
李惟俭赶忙拱手道:“见过郡主。”
李梦卿观量一眼,笑着说道:“原是竟陵伯,玉儿这几日可好?有些时日没见,我心下挂念着她呢,若她得空,你让她来王府寻我可好?”
李惟俭笑着应下,说道:“郡主相请,内子闻听定然喜悦,待过几日在下定送内子登门叨扰。”
李梦卿笑着颔首,转而说道:“听闻竟陵伯乃是当世陶朱公,”说话间凑到晋王身旁,说道:“不知可否让咱们讨个发财的法子。”
李惟俭故作讶然道:“郡主也缺钱?”
李梦卿道:“我倒是不缺,不过我这二哥说不得今年就要开府,手头多预备些银钱也算有备无患。”
李惟俭沉吟着道:“郡主今日所说,王爷可知晓?”
李梦卿摇头道:“父王定然不准的……可谁叫我欠了二哥人情?我知李伯心下顾虑,今儿不妨就明说了。只消讨了门路,往后二哥定不会来纠缠。”
这倒是与李惟俭考量的相差不大,因是便笑着颔首道:“如此,臣回去考虑一番。”
李梦卿笑着屈身一福:“那就多谢了。”
起身又看向晋王,说道:“二哥,这回连本带利都还了。”
那晋王笑道:“非但还了,本王这回还要欠六妹妹一个人情呢。”
李梦卿咯咯咯笑了一阵,说道:“那便是这般,这武备院衙门咱们不好搅扰,不如这就走吧?”
晋王有些不太情愿,却被李梦卿推搡了两下,只得哭笑不得而去。
李惟俭恭恭敬敬将晋王与永寿郡主送出衙门,立在衙门口瞧着车驾远去,心下不禁思量起来。
这李梦卿倒是极有分寸,许是晋王所求推脱不得,这才不得已领着其来寻自己,可其间又将话说死了,往后自己与晋王再无往来,这倒是掐断了晋王的小心思。
心下又不禁暗忖,这晋王的说客已然登了门,却不知太子那边厢的说客何时登门。
这日未时末,李惟俭回返自家。
进得伯府与一众姬妾见过,转头与黛玉在会芳园中散步,黛玉便说道:“下月中是永寿郡主生辰,如今虽值国丧,可郡主及笄之礼却耽误不得。”
李惟俭负手而行,颔首说道:“说来我今儿还与郡主见过一面呢。”
“嗯?”
李惟俭瞧着远处郁郁葱葱道:“郡主相请,说妹妹何时得空也往王府走一走。”
黛玉便笑道:“再过几日老太妃发引,这一来一回又要十几日光景,我看还是过后再说吧。”
李惟俭顿时苦恼起来,说道:“只怕到时我也要走一遭,待这次回来,怕是就要往津门、辽东走一遭了。”
黛玉身形一顿,瘪了嘴有些不舍,又主动扯了李惟俭的手,好半晌才道:“四哥如今食君之禄,自然要忠君之事……四哥放心,家中自有我来打理。”
李惟俭笑着应下,领着黛玉方才游逛过悦椿楼,茜雪便从后头追将上来,回道:“老爷,荣府的琏二爷来了。”
李惟俭略略蹙眉,与黛玉对视一眼,后者便道:“说不得琏二哥是有事儿来寻四哥呢,四哥快去吧。”
李惟俭笑笑,叮嘱黛玉几句,这才快步往前头而去。
却说黛玉送别李惟俭,转头到得后头知觉斋里。入得内中,便见邢岫烟正捧着书册研读。
眼见黛玉到来,邢岫烟赶忙起身一福,黛玉笑道:“也是不巧,这几日四哥极为繁忙。方才本要到这边厢来了,偏又被事绊住。”
邢岫烟恬淡笑道:“姐姐不必如此,姐姐能容我,我便已经知足了。”
黛玉笑了笑,没说什么,到得近前才见邢岫烟方才所看的书册乃是《女史》。
书房里。
贾琏品着香茗,心下雀跃不已。昨日太子遣人吩咐,命其从中转圜,总不能让太子与李惟俭真个儿闹了别扭。
贾琏思忖一晚,正不知寻什么借口邀李惟俭出来,忽而记起前几日尤氏所说。当下连忙寻了贾蔷告知其想娶尤二姐之意。
贾蔷得了吩咐,紧忙去寻了尤老安人说项,到得晌午便喜滋滋来道喜,说是尤老安人准了。
贾琏顿时熨帖无比,只觉此番是一举两得。偷摸娶了尤二姐不说,还能以此为借口邀了李惟俭出来。
正雀跃间,忽听得脚步声渐近,抬眼便见李惟俭迈步而来。
贾琏紧忙起身拱手:“俭兄弟。”
“琏二哥,快坐快坐。”
二人分宾主落座,那贾琏便笑道:“前次多亏俭兄弟点拨,不然我还不知如何处置呢。此番登门,便是想请俭兄弟来吃酒。”
“吃酒?”李惟俭讶然道:“国丧之际……不大好吧?”
贾琏浑不在意道:“圣人旨意本为禁了宴饮作乐,咱们私下关起门来吃酒又有什么相干?”眼见李惟俭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