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绯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的背影,眼底划过一抹嘲讽。 刺客? 真是个蹩脚的把戏。 “容苍。”楚云绯转头,漫不经心地看向容苍:“你的秘密暴露了。” 容苍面色如常:“无妨。” “王爷。”护卫统领带着人疾步而来,到了近前跪下,“卑职失职,竟让刺客堂而皇之地闯入漪澜院,伤了庶妃,属下该死,请王爷责罚!” “刺客抓到了没有?” “没有。”墨凌低头,“属下未曾看见刺客的踪影。” “脊杖十五。”容苍冷冷开口,声音冷硬如铁,“再有下次,你就不必留在王府了。” “是。” 容苍吩咐:“长青,派人给齐锦传话,让他午后来王府一趟。” “是。” 容苍陪着楚云绯去了漪澜院,一路走来,府中安静如初,花草树木没有被打斗破坏的痕迹,看着不像有刺客来过。 不过楚云皎倒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脸色苍白如纸,受了伤的手臂上鲜血淋漓,被剪刀剪下来的一截袖子上血迹斑斑,已染成了暗红色。 阿绿正在给她包扎伤口。 楚云绯站在门口看了看,暗道果然不出意料。 宸王最近见不到楚云皎,大概有些坐不住了,安排这出刺客刺伤楚云皎的戏码,就是为了判断容苍还在不在可控制之中。 宸王妃方才亲眼见到容苍完好无损,回去跟宸王一说,夫妻二人只怕又要暴怒失控。 楚云绯扯了扯嘴角,和容苍一并转身离开。 回到霜华院洗漱更衣,楚云绯在窗前坐了下来,手执一盏热茶,外面熊嬷嬷和陆嬷嬷齐齐过来请罪。 “王爷,王妃娘娘。”陆嬷嬷跪在地上,不安地开口,“府里何时来了刺客,老奴不……不知道,只是宸王妃她……” “宸王妃有没有去漪澜院?” 陆嬷嬷摇头:“老奴一直在前厅伺候着,宸王妃喝了盏茶,品着小点心,没在王府中走动,不过后来……后来她提到贵妃娘娘之前送来的两名通房侍妾,说想见见,老奴不敢违抗,就把她们带出来了。” 楚云绯眯眼,原来如此。 想来楚云皎的手臂不是那两个侍妾所伤,就是楚云皎听了两名侍妾的传话,自己拿匕首划伤的。 守卫如铁桶一般的战王府,若真有刺客进来,只怕早已被射成了筛子。 容苍显然也料到了这个结果,明白宸王妃今日过来,目的就是为了见楚云皎,只是楚云绯此前吩咐,不许楚云皎离开漪澜院。 所以宸王妃改弦易辙,竟直接要求把贵妃赐下的通房侍妾带了出去。 楚云绯扬了扬唇角,不得不佩服宸王妃这份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着。 “你们起来吧。”楚云绯开口,“以后我和王爷若不在,任何人来王府都拒之门外,别让他们进门。” “是。” “王爷不是召见了齐世子吗?”楚云绯抬眸看着容苍,“去忙吧,我在这里歇会儿。” 容苍嗯了一声:“我去去就来,稍后一起用午膳。” 说罢,他吩咐盛夏和宝蝉好好伺候王妃,随后起身去了锦麟院。 半个时辰后齐锦抵达王府,径自进了容苍的书房。 “最近情况怎么样?” “千岐已经完全陷入了赢钱的快感之中,对蛊毒一事并不上心,甚至抱着赢够了钱就远走高飞的打算。”齐锦说道,“他现在赌得越来越大,宸王给他的那些银子已经无法满足他的胃口。” 事实上,宸王这些年给千岐的钱并不少。 只是千岐自从染了赌之后,隔三岔五就去赌坊玩一天,输的多赢的少,每个月领了钱就去。 三五百两银子不够半天输的,长年累月下来,他输掉的银子不计其数,因此每个月发下来钱都所剩无几。 倘若这些钱一直攒着,他早就可以离开京城独自逍遥快活去了。 而最近被齐锦带着的这段时间,他每天赢钱,白银像是流水般哗哗地进入口袋,对常年输钱的人来说冲击力不小,尤其是连续赢了几天,赢的数额越来越大,让他恍惚以为自己终于被上苍之神眷顾了,银子源源不断地进入他的腰包,哪里还有半分抗拒的定力? 赌桌上掷个骰子就能得到大把钱,无需耗费心神和精血饲养蛊毒,甚至能从中得到比养蛊更大的快乐,对于赌徒来说,这种快感没有任何事情可以代替。 然而赌坊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对于资历深厚的赌徒来说,输了钱随时可以走,赢了钱的人要输家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