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多盯着宸王府。”容苍眸色寒凉,一抹戾气从眼底划过,“镇守边关的长公主嫡子,父亲有军功在身,这些都是你放肆的底气。尽管跟宸王为敌,出了事本王担着。” 提到宸王,齐锦面上浮现厌恶之色:“我早就说过宸王不是好东西,贵妃娘娘一直偏心偏得厉害,王爷早就该跟他们撕破脸了,何必惯着他们?” 这句话旁人不敢说,只有齐锦这个在边关长大的贵公子才敢肆无忌惮。 楚国以孝治天下。 容苍身为皇子,若无正当理由,到底不能跟自己的生母撕破脸,何况去边关之前他还是个少年,未曾有过这般想法。 只是当一颗心渐渐冷下去,远离皇城,去往边关便已是一种无声的决裂,容苍对贵妃没有多少感情,对宸王更不可能有。 之所以没有撕破脸,只是因为没必要。 可如今…… “我有点不解。”齐锦缓缓开口,“为什么有人对付王妃?就算真要针对,也该针对王爷才是。王妃手无缚鸡之力,出身也不是很高,区区一个侍郎之女,旁人费心对付她干什么?” “因为有人想取代她的位子。”容苍道,“或许是因为王妃不喜欢被人利用,他们想换个更好利用的进来。” “比如那个楚云皎?”齐锦皱眉,依然想不通,“可那位楚家庶女看起来并不聪明,他们能利用她得到什么?” 总不可能指望她获得战王宠爱,然后寻个机会偷兵符吧,不然楚云皎还能做什么? 容苍沉默片刻,寒潭般的眸子里浮现一抹幽深色泽,嗓音冷峻:“楚云皎确实不是一个很好的棋子,可贵妃和宸王似乎都对她抱以极大的希望。” 所以此事尚有蹊跷。 这也是他放任她自作多情的原因,把她纳入王府,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一个愚蠢而肤浅的女子,凭什么被贵妃和宸王如此看重? 总有不为人知的原因。 “我明白了,此事我会留心。”齐锦点了点头,“王爷就呆在王府放心养伤,外面我知道该怎么办。边关暂时有几位将军守着,王爷也不用过多操心。” 容苍淡淡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齐锦冷道:“暂且就用个一年半载,把暗潮汹涌的皇城局势彻底搅浑。” 容苍站得有些吃力,脊背上开始渗出细密的冷汗,淡淡开口:“你先回去,本王回内院休息一会儿。” “是。”齐锦看出容苍难受,却识趣地没有多问。 战神自有他的傲骨,不需要为了一点皮肉伤矫情。 走出锦麟院,齐锦迎面就看到一张熟悉面孔,不由眉梢一挑:“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柳清溪脚步微顿,冷冷看着齐锦。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想到方才马车被撞翻受到的惊吓,还有双腿和胳膊上还残留的疼痛,柳清溪咬牙:“你是什么人?” “在下齐锦。”齐锦抱拳施礼,风度翩翩,“方才坐骑行凶,真是抱歉,在下给姑娘陪个不是。” 齐锦? 柳清溪一怔,随即心头凛然,不自觉地敛去面上怒气,敛眸说道:“原来是齐公子。奴婢柳清溪,是贵妃娘娘宫里的医女,奉贵妃娘娘之命过来给战王煎药。” 齐锦眸心微细,漫不经心地一笑:“贵妃娘娘果然疼爱的儿子,煎药这点活还要专门派人过来负责。” 柳清溪没说话,权当听不出他语气里的深意。 “本公子今天闲来无事,听说战王受了伤,特意过来瞧瞧。”齐锦说完,再次抱拳施礼,“在下先告辞,柳姑娘请便。” 柳清溪目送着他离开,想到这位齐公子的传闻,眉心微蹙。 他的母亲是当今皇帝的亲妹妹。 皇上当年为了收拢大将军齐萧然,把自己的妹妹赐婚给他,婚后夫妻二人在京城待了不到半年,边关又有战事,齐萧然领兵出征。 彼时浔阳长公主已有孕在身,不适合远途奔波,留在京城生下了儿子齐锦。 那时皇帝已经有了几个皇子,但是对于齐锦这个外甥宠爱有加,几乎比对自己亲生儿子还好,要什么给什么。 一度养得齐锦骄纵任性,不服管教。 六岁时,齐锦也跟着母亲去了边关,每年只有年节之际随父母回来述职,顺便个跟皇帝一起享用家宴。 京城很多人没见过齐锦,因为能跟他一起同桌吃饭的人很少,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身份,更是因为他我行我素的性情。 但是听过齐世子名号的人却不少,真是鼎鼎大名,如雷贯耳。 京城没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