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水滴从高处滴落在地的声音清晰可闻。
来人毫不介意地踩过水滩, 身上滴落的液体与水洼融为一体,本来夹带脏污的水坑更加暗淡了几分。
“唉,没想到这次的人耐受力那么差……”对方毫不在意自己脏兮兮的手, 满脸疑惑地扶住自己的额头叹息, “这么一会就全招了,我可是还没玩够的。”脸上残余的血迹, 配上他的冷笑,倒像是位彻头彻尾的疯子。
“别忘了,他们活着对组织还有用。”负责接应他的医生说道。
“我敢保证,那位先生听说您没犯病,一定会高兴的,樱桃酒。”
“幸好他们贡献的积分还算多。”樱桃酒冷哼一声, 顺手接过医生带来的毛巾,随意擦了几下就算擦拭干净。
他和医生都是来到这世界的穿越者,不过与他不同,医生到来的时间比他要短得多。
因为对方近乎是由他引进组织的存在, 接受了各种没必要的审查与任务后,让他担任了随行医生的职务, 以防樱桃酒犯病发狂没人管。
从最初的缘分来说, 二人出自于同一世界,只是后来获得了不同任务分类的系统, 导致了这一次才相见。
在他难得遇上原世界故人时, 他莫名想着是时候给自己找一个锚点,不至于让自己发疯砍了所有人, 而后被杀死。
樱桃酒去了很多个世界,由于系统需要的是畏惧情绪。在最开始他选择了扮演鬼怪,然而这一过程的情绪回收收效甚微。而在他失手杀死小世界某个仇人时, 系统能量槽难得充盈至满格,他为任务疲惫的身心总算能够得以歇息。
为了完成系统的任务,他前前后后杀了不少人,也扮演过无数小世界的角色,久而久之连自己的名字都早已忘却。
他总觉得,有一天能想起自己的名字和最初始的记忆,不过这都得满足身上这贪婪的系统再说。
他之所以加入这一组织,也是系统指出在这里能获得最多的点数,是他落脚的最好选择罢了。
医生并没过多提及他的系统任务,这终究是樱桃酒疑心的一个点。
虽然不同系统颁布的任务必然不会重合,但这就像一根刺深深埋在他的心里。每当他想要对医生下手时,又觉得没必要。
医生的弱不禁风是组织很多人有目共睹的,身为一位医生甚至晕血,跑步多跑几步就只剩出气声。就这样的体力,也不知道能击败几岁的小朋友。
医生依旧露出毫无瑕疵的笑容,像是完全没察觉到樱桃酒阴晴多变的脸色,关切询问对方为什么脸那么黑,是因为蹭到了灰吗?
樱桃酒:……
“医生你一定没通过职业考试吧。”
“当然啊!我可是黑医诶,能救就活,救不了的就死。”医生理所当然。
樱桃酒想了想对方那还算高的手术成功率,懒得反驳。
然而医生没说的是,他确实不是位正儿八经的救死扶伤的医生,而是位心理医生。
这段日子的相处,他早就摸清了樱桃酒这小孩的底线,努力扮演一位不谙世事、身娇体弱的废柴医生,时不时在对方疑心病犯了要把自己砍了之前,成功消退对方的忧虑。
老实来说,这可比无限流世界放boss风筝危险的多,至少他和对方相处时,半点马虎都不敢有,毕竟一不小心自己真得死。
自己手上的保命道具本就不多,其中绝大多数还是某位幸运F的资产。要是自己随意动用,他都能想象出来某位吝啬鬼侦探直接杀到这边,把他的主线任务全部摧毁,组织直接完蛋。
那位侦探身上由于倒霉特质,总是被卷入奇奇怪怪的隐藏关卡获得加强道具,因此对方身上的道具数量比他多得多。
为了自己日后的安全养老,医生还是希望能趁这一主线任务的时候,把自己的养老本给安排得明明白白,至少也得给自己多安排上几份保命道具才算安心。
医生脸上的笑意又扩大了几分,被樱桃酒吐槽笑起来怪瘆人的。
医生:“我只是想起了高兴的事情而露出真心的微笑罢了。”他受过专业训练,除非必要,绝对不笑。
“行了医生,等回头还要和琴酒交差呢……”樱桃酒收回自己打量的目光,算是宣告医生的回答还是符合他的心意。
“组织那边又想要招揽行动组和情报组的人员,也不想想看水准高的人才哪有那么好找。”他碎碎念抱怨前段时间开会说的议题,要求代号成员及时挖掘外围成员之中的优秀分子。
不过表面上他们在会议上嗯了几句,算是应下,实际上真没几个会去寻找,毕竟人事部如果没用的话,那一小组组长的脑袋也可以不用留着。
“唔……好像组织又要进新人了,希望他们能给我的审讯组贡献不少有趣的素材。”樱桃酒乐呵呵地说。
“朗姆和琴酒最好别妨碍我,贝尔摩德那人我也不想接触。”他只想待在审讯组,获得任务点数的同时,顺带尝试各种新型审讯技巧,其余的势力纷争他完全不想卷进去。
“你说的对。”医生点点头。就目前状态之下,保全自身才是最正确的选择,贸然出头只会被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