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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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寺须弥并不知道外头的动静,此时的她低垂着脑袋,俨然被累到了。
方才她计划着不能一直呆坐着,什么都不做,至少也得发出点声响帮助警官们确定自己的位置才行。
毕竟她都离家出走几天了,要寻找到她的最后行踪也不容易。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又一次跑到了那扇紧闭的大门前,鼓着嘴,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在使劲推动,她的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然而有些事并不是抱有决心就能轻松做成的,厚重的大门纹丝不动,连条缝都没被她打开。
她也没有趁手的棍棒敲打大门,发出声响,只能徒劳地举起自己的小拳头锤了好几下门。
铁门发出沉闷的声响,那点声音比她做手工的裁纸声还小,她都不抱希望有人能听见了。
她把耳朵贴到门上,试图听听外头的声响,如果外边有人走动,她最好还是先不要发出太大的动静比较好。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被绑匪绑架后跳得最欢的炮火角色总是死得最早。
她还不想死。
虽然她的大脑尚且不能够真正理解“死亡”这一抽象概念,但她还是明白,死了的人没法跑跳没法笑,只能在冰冷的地面上躺着,再也不能和自己爱的爸爸妈妈拥抱。
她又有点想爸爸妈妈了。
离家出走也并不是都只有好玩,她这几天晚上都没有找到合适的睡觉地方,每晚都是囫囵地躲在某个人少的小角落。
幸好她离开的日子天气不冷,否则得在刺骨的寒风之中瑟瑟发抖。
而且也没有洗澡的地方,她想念家里时刻都能流出热水的水龙头,和香喷喷的草莓味沐浴露。
在外边的这几天,她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多脏,反正她是不敢细想的,自己离开家前穿的是黑色裤子,大概也是一种预感吧。
在黑暗的地方,一个人待得久了,她愈发想念曾经那个安稳温暖的小房子,此刻她的脑海中只剩下往日与家人们的回忆,先前离家出走立下的豪言壮志早被她一次性扔得远远的。
在这一方寂静的无光仓库之中,她感觉她被整个世界遗弃,全世界只剩下她自己,没人在意她求救的粗声喘息,也没人听到她竭力发出的声音。
她在这里只有一个人,没有依靠。
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她抽着鼻子,最终还是没忍住低声呜咽出声。
她感受到有风穿过她的耳边,但这又怎么可能呢?
她仔细绕过这个仓库好几圈,都没发现任何一扇窗户的存在。
此刻她感受到的风一定是慌张之下产生的错觉而已。
“风啊,我想离开这里,带我去找爸爸妈妈吧……”她叹了口气,手指不自觉往前伸出,像是想要伸手触碰到回忆中的家人身影。
她又缩回了手,她触碰到的只可能是一片空气,那么也没必要多加尝试,自己还得继续想办法从这里发出声音,提醒赶来的警官们。
想到自己身上肩负着的引路任务,她又一次振作了起来,胡乱擦了把眼泪,准备尝试一些新方法。
在她没注意到的地方,身后的角落的黑暗越来越浓,仿佛连一丝一毫的光亮都无法穿透,光线本身也被那黑暗给吞噬殆尽,成为其成长壮大的一份养料。
黑兽挥动了几下爪子,它记得主人说过不能伤害目标人……
那这个意思指的是,其余的它都能随便玩了吧?
长久等待召唤的时间中,它早已与关住它的那层规则意识攀咬了数百个回合,然而它却根本抓不住那滑溜溜的小东西。
明明看起来十分弱小,但它却无法抓住。
黑兽数次在与不知名存在的交锋中败北,然而在这一小世界它自信还是没有普通生物能轻松制服它。
它很久都没出来透气了,那么稍微玩得尽兴点也没关系吧?
巨兽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它不紧不慢地打量着这间脆弱的小屋子。
嗯,感觉一个指头就能掀翻,材质也不够硬,不过它都好久没磨牙了,拿这替代一下也不是不行……
小野寺须弥总感觉有陌生的目光在窥伺自己,她转头张望四周,也未能找到这隐藏起来的暗处视线。
她的后背冒出了冷汗,她感觉她的四肢绵软无力,不敢动弹。在那一未知视线的注视下,她连对方的脸都没见到,而她已经本能地感到畏惧。
她放缓了呼吸,不敢惊扰那一紧盯着她的生物,她心里默默祈祷,希望那一存在不要发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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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按照无聊低星RPG游戏的基础设定来看,你们这些人应该就是最后一波要处理的怪物了吧?”望月北川点了点面前拦在自己面前的众人,数目不算多,还在他能够处理的范围内。
眼前这堆挡路的装备比先前的那几批好了一点,但也只能说“一点”了,毕竟只是绑架一个小孩子,也不至于这群□□过分兴师动众,稍微做个样子糊弄糊弄雇主本人就差不多了。
况且就这破地方,哪个想不开的普通市民会闯到这里和他们要人?
——好吧,望月北川不得不承认他确实与普通市民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