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九,这天是燕鸣垚保持已久的祭祀仪式,也是他最在意的时刻。
看着礼官在上方念着祭文,燕鸣垚的心口突然没来由的一阵跳动,他连忙伸手摸了摸,总觉得格外心慌。
“岑增”燕鸣垚对着身后的羽林军首领招招手。
“大王。”
“你带人将此处好好检查一番,遇到可疑的人带远点格杀勿论,切记不能让今日出乱子。”
燕鸣垚即便再愚蠢也知道什么时候该是什么样子,尤其是此时打着祭奠先王的幌子来维持自己孝心的时刻,若出了问题,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也就罢了,可这里还有这么多百姓,那可就不好处理了。
“是,大王请放心,下官定叫一个苍蝇都飞不进来。”
羽林军侍卫拱拱手,转身离开了此处,看着他的背影隐入人群燕鸣垚这才稍微安心些,眼见快要开始下一步了连忙调整好状态,捋了捋前襟朝前方走去,丝毫没有注意身后姜蠡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怜悯。
“吉时已到,迎天神。”
随着礼官的话,燕鸣垚一步一步朝着高台走上去,下方的百姓也都安静下来,全都肃穆的注视着燕鸣垚。
别看他国君当的不怎么样,人品也不怎么样,但是搞得这套形式倒是挺能笼络人心的,见到百姓的反应,隐藏在百姓中的言谨撇撇嘴,扭头状若无意的看向另一侧,那里站着已经易容的要多平凡就有多平凡的‘燕·砍柴的·行山’,见到言谨看过来,他点点头,眼中带着迫切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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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成,献八佾舞。”
言谨看向上方最前端的燕鸣垚,眼神眯了眯,就在他准备下跪的时候,突然一声轰响传来,紧接着人群便出现了骚动。
“你们快看,那碑上,碑上...”
不知何人喊了一声,百姓们,大臣们,就连燕鸣垚也停下仪式看过去,脸上瞬间惊恐遍布,只见碑上不知何时竟渗出了鲜红的血水,越来越多,不一会儿便染红了整个石碑,隐隐有向外扩大之势。
此时的燕鸣垚也不知是不是心虚,吓得他丢掉手上的羽毛快速的朝台阶下跑去,谁知还没等跑下去,便被人群中跳出的刺客抽出剑围在原地。
“燕鸣垚,你大逆不道,杀害先王、先王后,燕家三千余口,血债血偿,今日我等便要替天行道,为君报仇。”
喊话的人声音浑厚如钟,顷刻间穿透了人群,百姓们纷纷大胆的停下脚步。
“快诛杀刺客,保护孤王。”
燕鸣垚一个弯腰躲开了刺客的包围,快速朝台阶下奔跑,刺客紧随其后,一脚将燕鸣垚踹了下去,还想追过去却被前来护驾的羽林军拦住了去路。
“他们是乱臣贼子,格杀勿论,快格杀勿论。”
“乱臣贼子,燕鸣垚,你可真是贼喊捉贼。”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传来,此时还在挣扎着爬起来的燕鸣垚一顿,颤颤巍巍的回过头,只见一个带着鬼脸的男子正站在石碑上,配合着下方的鲜血,如同魑魅魍魉一般。
“你...你...”燕鸣垚的嘴唇都在打颤,他不止怕此人的打扮,更怕此人的声音。
【燕鸣垚,你个乱臣贼子,孤王就是死也不会往生,孤王要紧紧跟着你,牢牢盯着你,要亲眼看着你下地狱...】
那撕心裂肺的诅咒声瞬间再次在燕鸣垚的脑海中响起,吓得他向后退了几下,疯狂的摇晃着脑袋。
“不,不是,你不是燕灵溪,你不是他。”
“不,孤王就是,燕鸣垚,你个乱臣贼子,孤临死前曾说话,孤就是死魂魄也不会往生,孤要紧紧跟着你,牢牢盯着你,要亲眼看着你下地狱。”
熟悉的话让燕鸣垚瞪大了眼睛,若不是眼眶太小,眼珠子早就飞出来了,他的腿脚也被吓得发软即便在外力的帮助下也没能站起来,下一秒,一股骚臭味传来,侍卫看了看燕鸣垚两腿间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
此时就连打斗的人,逃命的大臣、百姓们都忘记了动作,全都看向石碑上的男子,毕竟燕灵溪这个名字他们太熟悉了,那是他们的王,他们最爱戴的先王。
“大王,是大王回来了。”
百姓匍匐在地上,一边行着跪拜大礼,一边高呼,可见燕灵溪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
“燕鸣垚,你杀孤燕家三千人,如今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这次孤回来就是为了报仇,为孤燕家满门报仇。”
“不,不,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你胡说八道,就是你杀的。”燕行山带着虞夫人从人群中跑出来,两人掀掉脸皮,怒视着他。
“你...你...”
“大家应该对我有印象吧?”燕行山转了一圈,他虽然长大了,可原有的模样并没有什么变化,一些老臣一眼就认出了他。
“是行公子?”
“是我,我是燕行山,得皇伯父庇佑,我死里逃生,就是再等这一刻,就是知道今日你燕鸣垚要还债了。”
随着燕行山的话落,围着的人群开始议论起来,加之燕鸣垚的反应,此时已经信了个十之八九。
“当年你用慢性毒药毒杀伯娘,被伯父发现关了起来,你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