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easure是谁?”
下属在问。
阿泰他们也在问。
他们从卫星电话里知道了这个名字,首领说这个人,一时间面面相觑。恕他们孤陋寡闻,这是谁?
穆扎米尔是狡猾的武装势力领袖,他的声音一向温和,偶尔放慢语气时更平易近人。
如同这一刻提起treasure一样,他托着下巴笑:“是一个光明世界的人,一直活跃在互联网上揭露犯罪,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这一年时间,他处处跟黑暗作对。”
阿泰等人将信将疑。
他们在互联网输入这个名字,铺天盖地都是新闻。
黑猫头像、神秘的剪影、暗网通缉令、黑死病组织、相关检索参与的案子……有人给他在黑暗世界建了维基百科。
甚至还有人物关系链条。
头像旁边是八位数的悬赏金额,资料非常丰富,一时分不清是爱还是恨。
百科上,常常有“夫妻”、“朋友”、“敌人”关系等链条产生,treasure的智慧黑猫头像摆在上面,活得像是一个孤家寡人。
又不完全孤独。
跟他有保护关系的是国安部,跟他有链条关系的全是敌人。
“乌鸦”、“北回归线”、“莫塔尔”、“六先生”等这些昔日活跃的眼熟名字,如今都被他送进监狱。
阿泰等人盯着屏幕,眼睛都直了。
这是一个他们认知中完全陌生又刀光剑影的世界。
首领还在笑:“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变动,比如我们发起圣战,惩罚这个道貌岸然、虚伪至极的世界,一切都顺应选择……但偶尔会出现例外,有时候时空中一个小改变,比如某些个体的出现都可能发生蝴蝶效应,阻碍我们的事。”
“treasure就是这样的人。”
一只变幻莫测的蝴蝶。
不是有钱有势的俘虏才有价值。
像treasure这种人。
胜过一百个一千个富豪。
听到“作对”、“阻碍”等字眼,帐篷外的下属一听,语气冷了下去:“那要不要杀了他?”
残暴如他们,手作利刃,在脖子佯划一刀。
“不。”穆扎米尔手落在遥控器上,看着彩色电视还在播报幸存者,瞳仁中闪过一抹针簇般的幽绿,笑容并不良善:“恰恰相反,我要你们活捉他。”
什么!?
要活捉他?
“没错,treasure很有用,而我们虔诚军需要这样的人才。”
阿泰等人皱起眉头,首领的意思是?
“那其他人呢?”
首领还是在笑,听到其他人死活时,他语气突然下沉,声音也森冷,如隆冬时节凝结的湖中冰,仿佛自己听到了一个极度愚蠢的问题,“这还说吗?当然是全杀了。”
这下大家都明白了,活捉treasu
re,其余人按照原计划。
酒店里阿泰等人分散开,“活捉treasure”这个命令深深植入他们的脑海,他们自然以这个命令为重,话又说回来了。
已知一个信息:treasure在酒店里。
剩下的信息完全空白:treasure长什么样子?他多大年纪?
他们怎么知道,谁是treasure?
-
另一边酒店外,记者还扛着摄影机到处拍摄,他们要么跟在警察旁边,完了又溜达出去,拍摄酒店外的跳楼,完全不知道自己也在引发所谓的蝴蝶效应。
酒店内的走廊,幸存者们在逃命,人均跑得气喘吁吁,心脏快要从胸膛爆开,恐惧的尖叫声憋在嗓子里。
他们完全不知道,大晚上躲得好好的,剧本怎么一下子就变了。
楼下到处传来破门的枪声。
“砰砰!砰砰!”
还有剧烈的爆炸声。
这是他们事后知道的,原来后厨的门很坚固,恐怖分子坚信他们在里面,用手榴弹破门。当时江雪律提议“这个地方不能要”时,意见并不统一,有人想留下,认为不会吧,怎么会这么巧。
恐怖分子就恰好看电视,知道他们藏在这里。
奈何江雪律坚决,而其他人都愿意跟着他走,人在壮胆,人少胆虚,那些胆小者扛不住人群大规模离开,只能随大流跟着走。
如今一看,及时撤退真是再英明不过的决定。
众人心跳剧烈,脸上全是恍惚。
江雪律看了一眼楼梯,“走!上楼!”
大家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脖颈上是一颗被重金通缉的脑袋,他们只知道,自己如果被抓到必死无疑。人群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这个晚上注定要在东躲西藏里度过了。
成年人还好,孩子简直无助极了。
人群之中,一个七岁的孩子踉踉跄跄,他哭着说:“妈妈我跑不动了。”
他的母亲死死拽着他,几l乎把他细瘦的胳膊拽脱臼,“坚持住宝贝。”孩子哭得很大声,他对眼前所经历的东西充满模糊,他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要跑,到处都是血。
母亲毫无办法,只能抱着他跑,孩子也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