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罗素娘一听,面白如雪,她马上低低哭泣:“我可怜的孩子,都怪姨娘大意,竟不知你几日前便不在了,若不是昨日被阮姨娘推下了水,我还不知你早便离开了我。”
这便是告诉众人,她什么都不知,只知是青柳推的自己。
秦御医噗呲笑了。
众人皆望向他,他道:“怎么也是生过一次的妇人了,怎活像第一次生产?说起来,贵府这位姨娘让我想起了一庄宫中旧事。”
姜遥很捧场:“什么旧事呀?”
秦御医道:“十年前,也是巧了,宫中也有位罗嫔,也是说被一位陆美人推下水,皇嗣没了,那位陆美人与宫中萧嫔是表姐妹,种种证据表明是这两姐妹害的人,当时太后还建在,震怒,将那两姐妹赐死,但等人死后,此事却被查出,是那罗嫔用自己腹中孩儿来陷害萧嫔,哎,我也就随意一提,有感而发罢了,诸位莫在意。”
霍氏的脸沉了沉,对下人道:“将紫依押下去,老身有话要问。”
窦骁奇脸色也有点不好,是啊,罗氏不是第一次有孕,怎连孩子没了动静都感觉不到?且血亏了那么久,为何不说?
窦芷慕提醒霍氏:“祖母,经常帮罗姨娘看诊的李大夫,也该好好问问。”
霍氏点了点头,让人去办了。
然后让窦芷慕领着客人下去喝茶,她去处理事情。
窦芷慕没拒绝,姜遥他们这次也没多说什么,跟着窦芷慕一起去了前院。
几人喝茶离开后不久,窦芷慕回了细雨阁,不多时扶墨进了来,对窦芷慕道:“小姐,事情已经查清,果真是那罗姨娘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因着害怕灏公子威胁到轩公子的地位。”
窦芷慕点了点头:“祖母与父亲是如何处置的?”
扶墨道:“阮姨娘已经被放了出来,老爷送了好些东西过去,至于罗姨娘,原本老夫人要将她乱棍打死,但轩公子拼命求情,老爷心软了,也跟着劝,老夫人便将人打发去了离咱们窦家最远的一座庄子。”
窦芷慕哼了一声:“父亲心中,罗素娘还是有些不同的,怎不见他对阮姨娘心软呢?”
言书道:“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罗氏可是做过老爷外室的,可不就是偷吗?”
扶墨拍了一下她的头:“什么都敢说。”
言书撇撇嘴:“本就是如此。”
另一边,窦骁奇因为今日冤枉了青柳很有些愧疚,毕竟人家刚帮自己生下个大胖小子。
晚膳时,他亲自去了青柳院中,陪她用膳。
青柳顶着高肿的脸颊,神情淡淡的。
窦骁奇亲自夹菜给她,她也只面无表情道:“多谢老爷。”
再没有从前的热络。
窦骁奇叹了口气道:“你可还在怪我?当时我是气狠了,毕竟那是条人命。”
青柳不欲多言:“妾知晓了。”
后来,不管窦骁奇说什么,她也只淡淡应一句。
夜里,窦骁奇准备留在这处,好好安慰青柳一番,不想,青柳却道:“妾身子不适,便先睡了。”说完背过身去闭上了眼睛。
窦骁奇气得不行,他今日放下身段来哄人,这女子却完全不给脸,实在让他生气。
他将青柳身上的被子一把掀开:“阮氏,你闹够了没有?”
青柳坐了起来,望着他的眼睛无波无喜:“妾并未闹,妾也自知没有资格闹,妾只是个低贱的妾,老爷若不喜,日后妾也绝不会主动出现在老爷面前,妾会好好带灏哥儿,其他的,妾不再想。”
这便有点划清界限的意思。
窦骁奇气得美须都在抖:“怎么,不就是因着受了点委屈?便要闹个不停,罗氏怎么说都跟了我这么多年,又有了轩哥儿,留她条命也是该的,你如今也没什么事不是?何苦一定要置人于死地?”
青柳讽刺一笑:“妾差点被乱棍打死,到老爷口中倒是没出什么事,妾什么都没做,却遭此大难,妾的命如蝼蚁,她罗素娘高贵,无论如何害人都无事,妾自不能比。”
窦骁奇气得又是一个巴掌甩下,青柳本就火辣辣的脸更痛了,但青柳忍着,没有发出一句声音。
窦骁奇这个巴掌甩下,心绪才算平静下来,道:“日后莫要使小性子。”
青柳垂眸:“是。”
——
这一日云瑾宁正在院中亲自做着腹中孩儿的小衣,大丫鬟翠巧疾步进了来。
云瑾宁抬眸瞟了她一眼:“何事慌慌张张的?”
翠巧道:“小姐,姑爷他回来了。”
云瑾宁低下头,继续手中动作,不在意道:“回来便回来吧,这有什么值得说的。”
“但姑爷带了个女子回来。”
云瑾宁抬头:“后院女子还少吗?”
翠巧急道:“这次不同,姑爷似乎格外宠爱这女子,亲自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