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时 , 隐约听到身后有水声扑腾 。
卫蓁转过头去 , 看到有水匪打斗时落入江面 , 他们在水中浮沉 。
有的继续登船 , 有的则往江边游来 。
当中有人见到卫蓁 , 还有她身侧那匹通体雪白的宝马 , 登时高呼 :“ 快 ! 兄弟们 , 这有一匹宝马 ! “
祁宴显然也看到了他们 , 转身道 :“ 你先上岸 。 “
他松开了卫蓁的手 , 卫蓁看到他取下马鞍上挂着的宝剑 , 朝着那群匪兵走去 。
此处离江边已经很近了 , 卫蓁留下于他也是累赘 , 奋力往前游去 。
她上了岸 , 撑着地面咳嗽 , 水珠不停从发间流下 。
她已是精疲力尽 , 几乎是被马驹拱上的岸 , 强撑着爬起来 , 拖着沉重的身体靠上树干休息 , 一边胭望江面 。
江面太黑 , 没有灯火 , 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修长的影子 。
不断有水匪朝岸边涌来 , 祁宴以一当十 , 一剑封喉 , 一边砍杀一边往江边游来 。
卫蓁注意力全在祁宴 , 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 。
“ 是个女人 ! ,
在那匪兵朝着卫蓁扑来之时 , 卫蓁亮出手中握着的锋利簪子 , 死死簪进他喉吵里 。
鲜血湾了出来 , 尸首倒在她面前 , 身子翻过来 , 露出一双暴涨凸起的眼睦 , 还在死不睿目地看着卫蓁 。
卫蓁忍着心口的惊悚 , 用脚将那尸首踢开 , 而这已经耗尽了她全部力气 。
不知从何处 , 又有一男人出现 , 那人从水中走来 , 看到卫蓁和一旁马驹 , 眼中露出精光 。
卫蓁的手搭上了身边峡峒的石头 。
那人也拔出了腰间的匕首 , 朝着卫蓁走来蹲下 , 口中嚷嚷着粗鄙的话语 , 说要将她带回匪兵营 。
一道影子投在了他的身后 , 祁宴不知何时上了岸 。
他一把拉住男人的后襟 , 用力暴扣他的脑袋 , 重重础到一旁的树干之上 。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 叫人始料未及 。
乌黑的鲜血 , 顺着粗糊的树干滢下 !
祁宴面无表情 , 拔出匕首 , 朝着那人后颈钉去 。
雪亮的剑光拂过他冷洪的眉眼 , 锋利的匕首捅破那人的喉唐 , 发出树干裂开的声音 , 竟是入木三分 。
血水些时四渠 , 酮满衣袍 , 落满了他修长如玉的手 , 也沾上他玉白的面容 。
那人就被这样钉在树干之上 , 死前双脚悬空 , 都未曾着地 。
祁宴脸颊边带着血 , 分明是满身血污 , 深乱不整的 , 却衬得他更是说不上来的俊秀 。
不断有士兵落水 , 朝着岸边游来 , 祁宴拉她起来 , 道 :“ 我们走 ! “
下一刻 , 他已揽着她的腰肢 , 将她带到了马上 。
风声猎猎 , 骏马扬尘 , 身后追兵不断 , 空气中充盈着浓烈血腥的味道 。
星野驹不愧于它的名字 , 头顶星野垂落 , 于茂密林间奔走 , 脚下却如履荒野平地 。
那些匪兵很快被甩在了身后 , 见跟不上索性也不再追 , 转而回去搜刮船上的宝物 。
星光月色 , 骏马于林间驰走 , 风驰电掣 。
直到听不到那些匪兵的声音 , 卫蓁才敢开口 :“ 祁宴 , 你有没有受伤 7“
身后人道 :“ 我无事 , 不必担忧 。“
翻过了一个山头 , 已确定不会再有人跟来 。
卫蓁在祁宴的搀扶下 , 慢慢下马 , 走到小溪边清洗身上的脏污 。
她在黑夜中看不见 , 却能感觉清冷的月光照在身上 , 问道 :“ 我们现在在哪里 ? ,
“ 晋国的边境 。“
祁宴蹭在树干边 , 借着林间树叶间下来的稀疏月色 , 仔细辨认着土地上的痕迹 。
常年行兵作战 , 在夜间识路 , 一些能力已经内化于心 。
树根旁 , 散落着一些脚印 。
祁宴拨开了草丛 , 顺着脚印往前走 ,“ 这里有人行走的脚印 , 附近应当是一个村落 。 且若我没认错路 , 这里当快到我母亲的封地了 。“
卫蓁道 :“ 姬琴公主的封地 7“
祁宴回到她身边 , 道 :“ 母亲嫁给我阿爹后 , 外祖为了方便她与晋国的往来 , 便将晋楚交壤之地的洛水瑕邑一带 , 封给了母亲 。“
祁宴一眼星野驹 , 它好像格外喜欢卫蓁 , 不停地用头蹭着她的颈窝 , 弄得卫苍受宠若惊 。
他对卫蓁道 : “ 上马吧 , 我们今夜先在村落里住一晚 , 明日一早入瑕邑 。“
他们沿着土地上的脚印往前走 , 村落坐落在大山深处 , 夜色已深 , 村中人皆已安睡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