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她狼狈逃窜,没敢看他,她甚至都不知道扎的是哪个部位。
关于他身上插着刀子的画面,是她的想象。
她接到通知赶到医院,只见到了周静。
“看哪呢?”齐礼停在她一米远的地方,身上的影子落到焦棠身上。
焦棠抬头,耳朵红红的,清凌的眼上蒙了一层意义不明的热气,她的声音响在寂静的深夜里,“还能改参赛曲吗?”
“唱什么?”齐礼若无其事地拎了下身上汗淋漓的T恤,让T恤布料远离自己的身体,“迷失森林?”
重逢齐礼后,她拨开了一点云雾,她不认为那段是迷失,所以她不想唱迷失森林。
她是清醒着踏进去,她是清醒着离开,她也是清醒着回来。
没有人诱导她,那是她的选择。
小时候的焦棠最怕选择,一路走来,她做了很多选择,每一步,都是她自己选的。
“你要听听吗?”焦棠觉得还是给自己找点事做,齐礼离自己太近了,他健完身后身上蒸腾的热气直逼过来。他高的很有存在感,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气息,他是炽热的,也是滚烫的。
焦棠不想去回忆他喘息时的模样。
她抱着手里的吉他,悬着理智的线,看着齐礼肩膀的一角,道,“既然我们二个在一起搭档了,我想搞点怀旧的东西。我以前送你的那首歌,我可以拿到台上唱吗?”
世界寂静。
夏天炽热的风吹拂着一楼落地窗,玻璃上倒映着两个人的身影。男人高大脊背宽阔身形挺拔,影子拉出很长。女人清瘦白净,看似温和寂静,实际上尖锐充满了锋芒。
“我改了一些词,动了一部分旋律。”焦棠把视线上移到齐礼的眼睛上,说,“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十八岁》。十八岁,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年,我永远不后悔那一年,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后悔那一年全部的选择。我觉得放在这样一个舞台上,也不算特别突兀,你觉得呢?”
齐礼在焦棠眼里看到了熟悉的光芒,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渴望的东西在焦棠身上生根发芽,缓慢地长出了枝芽。
“行。”齐礼听到自己的声音,他越过焦棠大步往楼上走,“等我两分钟,我上去换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