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婉儿只是低头哭,并不回话,宋景谦立刻明白,自己猜对了。
“那个该死的女人,占了正妻的位置不说,还敢欺负你,太过分了!”
宋景谦恶狠狠的骂着,眼底尽是怒意。
要不是当初云家那什么狗屁不许纳妾的规矩,若不是云锦时占了个嫡女的名头,他又何至于一赌气离开家,在外面吃了如此多的苦头。
“谦郎,姐姐始终是侯府主母,她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我们母子在她手里讨生活,自然……自然……呜呜呜……”
云婉儿越哭越伤心,两个孩子哭的就更加厉害了。
“阿爹,闲月不喜欢她,那个坏女人让我们住破院子!”
“闲阳也不喜欢,她不给我们饭吃,还让我们做活,还骂我们……”
两个人小豆丁嘟着嘴,一左一右拉着宋景谦的衣袖,添油加醋的往云锦时身上泼脏水。
“什么?!”
宋景谦咬牙,眼底浸满杀意。
云锦时竟敢这么苛待搓磨他的亲骨肉?
真是好大的胆子!
门口,碧桐的表情从一开始的疑惑,到后面的震惊,到彻底被激怒,经过了好几个层次。
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他们怎么能这么说呢,他们今早的饭菜明明很好,是他们自己不吃扔到地上的……”
这摆明了就是胡说八道!
屋内,宋景谦骂了一通后,握着云婉儿的手,向她保证。
“婉儿,你放心,你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我不会委屈了你,更不会让你被云锦时给踩下去。等到时机成熟,我会亲自写下休书,然后让你成为靖安侯府的当家主母。”
“嗯,婉儿相信谦郎。”
云婉儿含情脉脉的看着宋景谦,那种崇拜的模样让宋景谦尤为受用。
但很快,她脸上的幸福变成了担忧,再次把头低了下去。
“只是,两个孩子现在长大了,闲阳马上就要进学堂读书了,若是姐姐还是这样,那肯定是不愿意的。那闲阳以后的仕途岂不是都要被耽误?更别说万一姐姐发现什么端倪,告诉云家……”
云婉儿咬着唇,心里的委屈多了几分。
整个云家人都偏疼云锦时,她虽然也姓云,却心里面门清——这事儿一旦被云家发现,云锦时那几个嫡出的哥哥绝不会放过她!
宋景谦握着云婉儿的手猛然一紧,眼中闪过一抹狠毒。
“既然如此,那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云婉儿一愣,抬头,看到宋景谦眼里的算计,心微微一动。
“谦郎有打算了?”
“明天你找个机会,争取把云锦时约出来,然后引到旁边胡同。到时候我会找人提前守在那里,让他们毁了云锦时的清白,然后你去侯府让人来捉奸。其他的事我娘自然会做。”
宋景谦的脸上带着冷血的笑,而门外的云锦时却一颗心仿佛掉入了冰窟,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前世的确是有这回事,她跟云婉儿一块出门,却遇到歹人,虽然她抵死不从,幸亏云婉儿带着侯府的人及时赶到,救了自己,但也谣言漫天,声名受损。
乔氏更是因为这件事将她打了个半死,还以此来威胁云家。
云家无奈,为了不让自己在宋家受委屈,不仅同意宋景谦纳妾,还将云家多半家产送入靖安侯府。
那时,她傻傻的感谢着云婉儿的救命之恩,为了让云婉儿的后半生有所归宿,是她在宋景谦的门外磕了三天三夜的头,才让宋景谦同意,娶云婉儿做平妻……
云锦时一阵踉跄,郁结之气在胸口不断翻涌,一股腥味从口腔中弥漫开来。
“噗……”
“小姐!”
碧桐大惊失色,赶紧上前搀扶,而她们的声音也惊动了屋子里的宋景谦。
来不及多想,云锦时赶紧拉着碧桐离开。
看着云锦时惨白的脸色,碧桐心疼的不行,一边用帕子擦着云锦时嘴角的鲜血,一边愤愤不平的开口:“小姐,奴婢现在就带你回云家,让三位公子给您做主,宰了宋景谦跟云婉儿那对畜生!”
云锦时却微微摇头。
“这宅子是宋家名下的财产,我们现在回去告状,却拿不出什么实质证据,很大可能会被他们反咬一口。得不偿失!”
“难道我们就要看着那对狗男女设计小姐,什么都不做吗?”
碧桐实在不理解,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他们小姐到底做错了什么?
当初要不是宋家死皮赖脸的求亲,他们小姐也不会嫁来靖安侯府。
“我们可以——将计就计!”
两人回到靖安侯府,这一夜云锦时睡的并不好,翻来覆去,尽是些上一世的事。
前世十余年,她没有一天不在痛苦中沉浮,甚至连整个靖安侯府都是她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