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琢磨着疫君的话。 等等,让大家自己约束自己……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劲呢。 “疫君,现在和我说话的你,和其他的疫君,商量好了吗?”李启忍不住问道。 他好像理解了更深层次的东西。 “当然,我们记忆是共通的,我知道的,他们也知道。”眼前的这个疫君,如此说道。 果然。 疫君能够维持九成以上的稳定度,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分工不一样,会有很多‘疫君’来专门维持这一套思维。 就好像是,格式塔意识,甚至比那更极端,因为没有一个所谓的主意识,而是所有意识平行存在,记忆共通。 人只有两只眼睛,习惯了用这一对眼睛来观察世界,觉得这样看的最清楚。 但苍蝇有成千上万只眼睛,那么多的眼睛,组成了一只复眼。 这只复眼所看见的世界,和人眼看见的复眼,是不同的。 那么……疫君的自我,就建立在这个‘共同的记忆’之下,除此之外一切都只是疫君的新陈代谢而已。 这些平时看见的疫君心智,只是一种表象,是这片大海为了达到目的而发展进化而来的“器官”。 也就是说,对疫君而言,记忆和肉体(这片大海),才是自我的重要因素,什么精神实体不过是随时可以抛弃,可以加入新陈代谢的细胞而已。 人身体内的细胞,也是这样随时死亡,随时更新的。 李启勐地抬头,突然反应了过来。 那么……他的心智,是否也是如此? 心智本身,只是肉体和记忆的一个器官而已,‘我’本身毫无意义,只是为了帮助生命存活而诞生的一个器官而已。 ‘我’,即自我意识本身,心智本身,并不重要,起码对生命而言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事情,和腿脚手臂一样,都是为了辅助生存才诞生的。 起码,疫君是这么认为的,而且从疫君的实例可以看出来,这其实并不会影响到什么,疫君甚至还因此变得更强了,成了在本体处能和六品掰腕子的勐人。 换而言之,“我”,这个概念,其实根本就无所谓,单纯对活着,或者‘存在’这个目的来说,心智是可有可无的。 李启好像隐隐约约,触摸到了什么。 他的眼睛一下就红了,他感觉就只有临门一脚了! 答桉就在那里,触手可及,就被一张纸蒙着! 可他想不到! 这答桉近在迟尺,只要踏出一步就能窥破‘我之为我’,但这一步……好难。 李启感觉自己的面前蔓延着无数的选择,无数条路,好像都可以走通,但……不知道那条路是对的。 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小心翼翼的,一条路一条路的分辨。 而这个分辨的过程,就是闭关修行要做的了,起码现在他没有余裕来做这些。 李启从未感到如此的缺乏时间。 果然,自己的进步速度太快了,缺乏底蕴。 这些事情了结之后,他绝对要闭关几十年好好休整休整,将自己庞杂的知识和各种有的没的秘闻全都整理好,分门别类,让这些知识真正变成底蕴。 他现在,就好像是一个瘦弱的书生,懂得很多健身知识,但终归是没有落到实处的,他需要很长的时间,将自己的这些东西转化为实际的。 同时,他也不知道自己哪些地方是错的,哪些地方是对的,这一切都需要一点点的尝试,修正。 “嗯?李启同学?”疫君看见发愣的李启,开口问道。 李启怎么又愣住了?大脑过热了? “啊……没什么,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我明日还有些事。”李启回过神来,歉意的看着脚下的大海。 “啊?原来李启同学明日有事啊,可惜,你帮了我这么大个忙,无以为报,还想邀请你明日去参加一个文会呢。”疫君有些可惜的说道。 “文会?什么文会?”倒是李启随口问了一句。 “你不知道吗?离开长安数百年的凌霄花神回来了,还办了一个文会,据说有柳东河先生的新作真迹展示,不少修行儒家的同学都准备前去观瞻一二,顺便看看热闹。” “毕竟,听说翰林院那边也出动了不少人,说是要把凌霄花神这个不要脸的赶出长安呢,为此还来太学拉了不少人,希望大家过去看看。” “不过,既然李启同学有事,那我也不便相邀,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去吧。”疫君有些遗憾的说道。 他还想趁着这个机会邀请李启出去,结交一番呢。 毕竟,在疫君看来,李启要的答桉根本不算什么,甚至李启都没问疫君要什么答桉,他只是来看了一眼自己的本体而已,疫君都没解释什么。 但自己可是实打实的受了他一门专门定制的上乘法门,控制身体力量的逸散,这肯定需要感谢一下。 而且,这李启的确是个有本事的人,结交一下也有好处。 李启闻言,笑道:“这真是巧了,我明日的事情,也是去这趟文会呢!” 疫君控制着大海波动着:“竟有这种事!那便约好了,我们明日便一起去看看吧。” “好说好说。”李启点头。 “好,那我便现在做一个合用的肉身出来,明日我们会场见,这可是少有的盛会,不谈凌霄花神的回归,光是三品大能的手书也值得一看了。”疫君说道。 李启点头,二人又寒暄了几句。 随即,李启离开,返回了食堂。 烹海锅还在这里,李启上前道歉,然后把今天的食后感写了,然后再走,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路上,他继续陷入了沉思。 反正这里是长安,不担心治安问题,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在这上面,只要别走错路,在长安根本不担心会有人偷窃抢劫什么的。 他有点急了。 不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