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祝人一样,也分成几个分支,分别是占梦,占筮,以及眡祲。 占梦能够入梦,在梦中翻阅人心,推测过往的事情和未来做事的动机,最注重的是推理和解析能力,类似侦探。 占筮则比较能够理解一点,筮,就是用类似数学的方式作占算,讲究计算为主,玄学为辅,计算概率的那种,关键属性是智力,不然无法占筮。 眡祲则是完全的玄学,眡是观察的意思,祲则是精气感祥的意思,眡祲之意,便是望气,通过观察气的变化,来推测未来的吉凶。 接着,他又说:“最后是我,大家应该都认识我,祝人人鬼一脉,言客,别的就不必多说了,你们大概都知道了。” 不得不说,言客的努力还是很有用的。 轮番介绍一下,总算是不那么生疏了。 不过气氛还是有些古怪。 博岳一脸不耐烦,手里拿着一个术式盘不断的操纵着什么,专心致志,好像谁来打扰他,他就要和谁拼命一样。 神棍钟明楼则还是微笑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李启,让李启浑身发毛。 李启作为一个正常人,待在这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言客作为第二个正常人,介绍完了之后,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话题了…… 于是,两个祝人对视一眼,互相叹了口气:“唉!” 两个人都在这一口叹息之中找到了共鸣。 果然,卜人都是神经病。 还是我们祝人比较正常! 达成共识之后,交流起来就没有那么多拘束了。 言客到李启身边坐下,开口说道:“算了,卜人一直神神叨叨的,就不和他们说了,倒是你,师弟,你是怎么想到自己一个人跑出去的?还有刚刚大巫说的,你真的对月中真人?” “怎么都开始关注这个了?”李启擦了擦汗,无奈的摇头。 这帮人,关心自己老婆做什么? 接着,他解释道:“我刚刚说的可没半句敷衍了事的,都是实话。” 言客的表情顿时变的微妙起来,眼神里充满了惊异。 “偷渡过来就算了……月中真人,你怎么办到的?大巫说那是五品吧?”言客非常惊讶的问道。 李启很烦。 “唉,言师兄,你惊讶这个做什么?”李启很无奈的反问。 “五品大能诶,一品一重天你不知道吗?八品和五品,在看世界的角度上都不一样,互相之间都会觉得很难理解的,就好像是……我师尊曾经和我举过一个例子,我说给你听。” 言客斟酌了一下语言,说道:“当初我问,师尊你为什么可以变成不同的样子,为什么每次师娘都可以把你认出来,明明你的气息,容貌都已经完全改变了。” “当时我的师尊反问我‘言客,我记得你养过一些培育蛊虫的白鼠,你在喂他们的时候,换过手套吗?’” 言客笑着说道:“当时我就明白了师尊的意思。” 李启点点头,他不是傻子,自然也听懂了。 哪怕你不做任何的伪装,并且还友善的喂养你的小鼠,但笼子里的小鼠只会认识你的手,它连你是个啥都不知道。 不是你在隐瞒身份,而是因为小鼠根本无法阅览你的全貌,哪怕他瞪大眼睛,全神贯注,也只能看见你的几根手指的形状而已,无法理解对方的全部身躯是何等伟大。 五品和八品,差不多就是这样。 关于这点,李启也忍不住开始思考。 为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沉水碧修为尽失了吧? 而她又是个不谙世事的性格,一直到很久之后才察觉到自己的视角已经不同了。 她已经不是不朽了,所以更能够理解凡人们的思想。 自己确实是捡了个便宜呀。 那换个想法。 沉水碧,马上就要恢复到五品了,后面她会因为恢复而产生什么幺蛾子吗? 应该……不会吧? 李启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忧虑。 但言客似乎没注意到,转而朝着钟明楼搭话:“钟师弟,你呢?不来和李师弟说句话吗?你要写报告的对吧?” 李启闻言,也从思考里恢复了神智,也看向钟明楼。 但钟明楼笑了笑,露出了极其神棍的微笑,然后用柔和的声音说道:“不用问,我也已经知道了。” 李启和言客两个祝人对视一眼,只觉得没办法交流。 和卜人说话……好痛苦。 之后,李启就和言客两个人开始交谈。 谈的东西自然也就是最近发生的事情之类的。 通过和言客聊天,李启才知道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言客和博岳两个人,本来是不用来了。 预定的人选只有一个,那就是钟明楼,然后再去找其他人,凑足四个。 这位卜人呢,上来就直接挑明了,剩下两个名额应该是博岳和言客。 一位八品卜人,占卜的结果可信度有多少? 但上头居然信了! 于是乎,这两个名额就敲定了下来。 言客本来是有自己的事情,这事儿还是李启找来的。 自从李启说了“操纵一个世界的暴虐之事并不能算是祝人之道”这种话之后,当场把言客打击的跑路回家仔细思考去了。 不过很快言客就得出了答桉,那就是: 引导并非操纵,历史的大势是其本身的运行结果,每个人都参与在其中,不存在任何人能起到决定性作用,就好像水流冲刷出河道一样自然,靠单独一个人是完全做不到影响的,因为单个人无法从历史中脱离,每个人都只是历史长河中的一滴水而已,祝人自身也是。 而引导大势,本身就是人鬼一脉应该去做的。 想明白了这点,言客的道心就再度稳定了下来,而修为也更加精深了。 于是点名到他的时候,他选择了欣然前往,因为他想和李启解释一下自己想明白的事情,算是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