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因果既然有可能是时序的表现形式之一,那么李启所得到的这种‘择定未来’的回溯能力,是否是影响时序的能力呢?
不一定。
不对……可以说,一定不是。
因为,因果律被打破之后,‘倒因为果’‘先因后果’这种事情,本质上是直接修改了现实,使得现实必须符合新的因果。
例如,一个人被捅了。
李启出手,将捅他的刀这个的原因去掉,那么这个人会直接活过来,这个时候,因果依然是成立的,只是在具备‘实在性’的存在眼中,因果被改了,但实际上,从世界本身的角度来看,因果依然成立。
只是事件重新发生了一次而已。
这个时候,从‘时序’的角度来看,因果就是真的颠倒了。
因为,对‘时间’而言,事情的顺序是:第一次因果,逆转因果,第二次因果。
一切清清楚楚,全都在时序之中标好了。
所以,因果本身,和时序无关,因为无论如何,时间是不会动的。
如果你回溯了时间,那么你会发现,时间依然在前进,只是多出了一些‘回溯’的重复记忆而已。
对你个人而言,时间永远不会后退,他一直往前,是一条无止境的单行线。
而且,时间是绝对主观的,每个人都有自己单独的时间线,这也是特异宙光产生的原因。
所以……因果可以逆转,但时序无法逆转。
时序,是隐藏在因果背后的,真正的,无法改变和逆转的事物。
正如同李启此前所领悟的那样。
未来和过去,是不存在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现在。
而时序,则是一张图纸,标注了过去的所有事,书写着现在的所有事,并且还有着无限宽广的空间,等待着未来的所有事。
那些大能者的无限回溯,或许对当事人来说是回溯,可对大能者自己来说,那些一次次发生过的,真真切切的历史。
时序无法改变,那么……时序重要在什么地方呢?
李启思索着。
不过,他突然意识到,现在不是他思索的时间,一抬头,发现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了,祝凤丹依然在做自己的事情。
既然已经得到了祝凤丹首肯,说是这事儿他来解决,那李启也就放弃了继续追问,说道:“唉,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对了,老师,你这边是在做什么?”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祝凤丹哼哼着,如此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恢复身体,我看你的内天地损伤并不严重,复原身躯好像看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李启有些疑惑。
李启很自然的忽略掉了佛曰两个字,毕竟对祝凤丹来说,哪天从他嘴里冒出来一句“圣人云”也是正常的。
不过也是好事,起码说明佛和圣人的脾气都不错。
什么时候他敢说‘皇帝诏曰’,那才是新闻,那时候大概会死吧。
“损伤不严重,不代表没有损伤啊,那个烂人输之前把我的肉身和内天地的联系切掉了,现在我动用不了太多修为,不过他比我要严重一点,他的话……这场战争的时间里大概可以宣布退役了,只是可惜,没能直接宰掉,不然就直接赢了。”祝凤丹随口说着。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老师不直接去干掉对方,现在三品无力,四品重伤,剩下那些……应该不是你的对手吧?”李启又问。
“你现在也是半死不活的,现在对面那个折冲都尉过来,你能不能拖着他一起死?怎么还问这种问题,不能出手不代表不能拼命啊,好了,别打扰我干活,快点滚快点滚。”祝凤丹翻了个白眼,然后催促李启赶紧离开。
李启摇了摇头,也没有多说什么,行礼之后,开着轮椅飙车出去了。
李启离开的时候,整个百越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改造。
白狄从前线退了出来,加入了监督的行列。
监督,是最近设立的一个职位。
百越数百个国家,每个国家差不多都有一个星球那么大,有些甚至是两三倍大,这种面积的改革,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够把控的。
一次暴动,很有可能演变成一场彻底的内乱,最后变成国内几百个势力的互相倾轧,像是民国末年那样。
说是改革,实际整个国度几乎崩溃,实质性的分裂成了几十个,军阀内战,各种势力到处火拼。
如果事情发展到那种地步,这个国度的国主肯定是不会坐视不理的,到时候李启就又会损失一个五品战力。
如果李启的变革会影响百越国主的核心利益,那他们肯定是不会跟着李启干的,李启必须要拉拢住他们。
所以,为了防止事态的扩张,需要设立一个监督机构,保证变革和生产体系的革新是可控的,是不会影响到国主们的道基和利益的。
监督这个机构,就由此而生,他们负责让百越的变革不会影响到那些真正的利益者——百越国主。
尽管李启很想把百越国主们都剁了,但很明显现在大战在即,是不可能的,也就只能默许这种事情,然后尽可能的开始改造百越现在的境况。
这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