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好, 林煜文原还想着要花些代价,请镇上那群热血小青年过来帮他移栽小苗儿呢。
这下竟然连饭都不用请了——他们本就在村里住着,干完活儿直接回家吃得了!
好嘛, 在教王小勇他们移栽小苗儿时,林煜文自己心里都有些过意不去了, 太黑了呀,简直太黑了!
林煜文家的冬菜菜苗移栽得早, 村里其他家要比他这山上稍晚个两三星期。
正好儿了不是, 王小勇他们在林煜文这儿刚学完练会移苗的手艺和技术, 回去陆陆续续就能给自家开工,倒挺好。
而且两个合作社多家农户错开时间移苗,还能让时间更能互相配合得开。
合作社里头各家互相帮助, 今天去这家移苗, 明儿了去那家帮忙。
况且, 每家专精一种作物,有时移苗时互相交流那么两句,大家都能渐渐收获新知识。
像是□□、惠奶奶这种排到最后面的,林煜文还指点让他们先去城里联系些厨余垃圾回来。
这下,他们立马就有方向了, 第二天一早, 坐公交车进城。
惠奶奶是村里的孤寡老人,早三十多年前她丈夫就去世了,惠奶奶一个农村女人去城里打工,也不知怎么拼命从嘴里扣那么些钱, 硬供出来三个大学生!
后来三个儿子都各自有出息,有的出国,有的去了京市, 最近那个也在省城。
惠奶奶今年都七十岁了,本来也被接去二儿子和小儿子那边轮流住。
但去年过年时回来,惠奶奶死活不随儿子进城了,这不,看半边天合作社搞得红红火火,她也还把她们家那块自留地给种上了。
惠奶奶虽说年纪大,但身子骨硬朗得很,她一开始也是随着王阿婆她们学习,不过这两天王阿婆她们家正在忙,惠奶奶便独自行动。
学着之前王阿婆她们的路数,惠奶奶先是转乘公交车去了一家社区门口的小超市。
超市每天生鲜区也会剩下不少烂菜叶子和烂水果这些,平常他们都得给环卫上交钱,请他们帮忙处理掉这么多垃圾。
一般来说,要是能有人能帮他们处理了还不收费,超市负责人自然更乐意。
先跟这超市负责人聊聊天,惠奶奶便聊起长期包了他们超市的这些生鲜垃圾的事儿。
超市负责人一听这生鲜垃圾居然都有人上门回收,立马就来了小心思,要跟惠奶奶讨钱。
惠奶奶也不急,转身又背着手走了附近的中型社区超市,甚至还乘车去了附近一菜市场,中午她也不着急回,又坐车去湍市的蔬菜批发市场逛了一圈儿。
□□早早就回去了,也叫来王巡拉了整整一车的垃圾回去。
偏偏惠奶奶一直没回村儿,甚至于都惊动卫虎了。
毕竟是三个大学生的母亲,在村里也是相当的有地位——万一惠奶奶在老家遭遇不测,那卫虎还真没法儿跟她那个在京市大学教学的二儿子交代!
就在提心吊胆的卫虎叫上林煜文,二人开车去市里找惠奶奶,找到人了才发现,人家惠奶奶当真是厉害!
她不光谈拢了一个社区超市,负责回收超市的生鲜垃圾,惠奶奶她还谈了一家鱼摊儿,固定购买他们的鱼杂鱼下水。
更让林煜文想不到的是,惠奶奶甚至、她甚至还谈了一家湍市当地规模挺大的连锁咖啡店,跟店老板长期合作讨要他们的咖啡渣。
绝了!
上哪儿能想到惠奶奶这样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了,竟然还挺潮流,跑去咖啡店?
坐在林煜文车上,惠奶奶她自个儿也挺得意:“中午在外面吃了碗面,饭后太困了,就去咖啡店买被咖啡提提神。”
“您还喝咖啡啊?”林煜文都惊了。
至于卫虎,他也是一脸想不到的表情。
惠奶奶笑笑,道:“之前在老大家,他们夫妻俩天天早上中午下午都要喝咖啡,我也跟着尝尝,也挺有意思的,喝完头脑特别清醒。后来去京市,去省城,有时候在外面没事了,也挺喜欢去精品咖啡店坐坐。”
林煜文默了片刻,突然想起他们湍市这边好像还真没什么出名的精品咖啡厅,挺多也就是某瑞某幸运这些连锁加盟店。
卫虎直咋舌:“喝咖啡啊,那不苦啊?”
惠奶奶咧嘴直乐:“不苦的呀,加奶嘛,喝起来香香的糊糊的,还有点巧克力或者炒坚果的味道。”
这下,林煜文也被惠奶奶之潮流给彻底震惊到了,她竟然还能品出一部分咖啡豆的风味,绝啊!
后来惠奶奶又讲了起来,她在咖啡店坐着歇脚时,店老板巡视意外发现她这个头发全白了的老太太,坐在落地窗旁,还喝得有模有样,就上去跟她聊了几句。
结果二人这么一聊,惠奶奶忽然想起他们的咖啡渣了。
“咖啡渣也是那种疏松透气的东西嘛,本身就是果实种子,按理说应该也很有营养的。”惠奶奶道。
林煜文点头,又顺着说了下去:“咖啡渣跟稻谷壳这种差不多,都能对土壤的疏松程度起到调解作用。不过你们要是用的话,最好还是晒干后配合湿性生鲜垃圾堆肥,这样可以调解堆肥的干湿度,另外,干后的咖啡渣含氮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