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医院呆了几天,还学会做收音机,会做小车了?”
“这么有本事,怎么不做个收音机来给他亲爹呢!”
“刘志云,我可告诉你,汪副局长那条线,可不容易攀啊!”
“眼看着开了春,咱们娜娜就要高考了,要是上不了学,总不能咱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去车间里干那又苦又累的活儿吧?”
刘志云坐在单人沙发上,闷头抽着烟,好半天才开口。
“行了,我知道了!”
“那孩子,我这些年也没怎么见过,这冷不丁地找过去,怕是会有抵触情绪啊……”
何姝静瞥了他一眼,尖声冷笑。
“怎么没见过?给三十块钱的事儿忘了?”
刘志云烦躁地回了句,“怎么总提三十块钱?”
江易来找他要钱,他当然是希望江易有钱的时候给还上的。
但这不是从刘志风那儿知道了,现在江易理直气壮的很,说什么抚养费的事儿么?
这要是认真算起来,他确实还欠着江易的抚养费呢!
就算他去要,没准还会被顶回来,他好歹也是个科级干部,不丢人么?
何姝静目光一转,反而笑了。
“我是说啊,好歹他姥爷生病的时候,你这个当爹的还出过力呢!”
“现在呀,那孩子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不是都一十岁了?”
刘志云弄不清何姝静的用意,回了一句,“十九了。”
“十九也是大小伙子了,在村里都要说亲事了吧?”
“他妈跑到了国外,他姥爷又没了,那能张罗的,可不就只剩下你这个亲爹了么?”
“要不,你帮着给他说个亲事吧!亲父子有什么隔夜仇呢?”
“你看咱们厂子保卫科的老范,他在乡下那个儿子,不就是十几年没管过,这到了结婚的时候,老范出钱给他儿子在乡下修了房子,又买了两大件,这不,父子俩又和好了!”
何姝静脸上挂着看透一切的笑。
哼,十几年不管有什么关系?
等到要结婚生娃知道养家糊口不容易了,再有天大的仇,也得面对现实啊!
刘志云怀疑地看向何姝静,“你是说让我也给江易出钱修房子?”
何姝静心里直肉疼,但还是故作平静,伸出一只手来,看着手指甲的形状。
“江家不是独家院子?就修一修也花不了几个钱吧?那是你儿子,我可管不了!”
要不是为了江易那点小技术,她把天翻过来也不会让刘志云去认江易。
还好江易他妈给江易留了四大件,江易就算结婚,刘志云也不过出上几十块钱罢了。
比起后头的好处,还是值的。
“还有啊,既然要认这个儿子,那就索性多做点,我看保卫科老范家的女儿,跟江易的岁数倒是挺配。”
刘志云本能地就要摇头,“啥?老范家的闺女,那不是有小儿麻痹么?”
何姝静白他一眼,“你激动啥?老范家的闺女,长得白白净净,还在劳保站当出纳,有正式工作,要不是有点腿脚问题,能轮得到你儿子?”
“就这,你还得去跟老范好好说呢!人家可真不一定能看得上江易!”
刘志云陷入了沉思。
他跟老范的情况有点像,可不就都惺惺相惜,有段时间还常在一块儿喝酒呢。
也就是这两年,老范喝酒喝大了,酒精中毒进过一回医院,等出来就再也不敢沾酒,他们这才来往的少了。
要是江易能跟老范家闺女成了,倒是也不错。
据说老范那两口子可会捞钱,攒下了大把的家底儿。
有老范老婆看着,老范也就是从手指头缝里漏一点给前头的儿子。
大头还是闺女的。
江易成了老范女婿,老范没准还能让江易接他的班。
江易有了媳妇,又有了工作和钱,还有什么可怨恨他这个亲爹的?
好像……这事也不坏啊。
江易哪知道他这三个时代的老单身,居然已经有人,都把他的婚事给惦记好了。
此时此刻,他正开着一辆四处漏风的破吉普车,奔着云河县去。
他坐的是驾驶座,旁边的副驾座上,坐的是冯庚。
年过七十的老教授坐在后排,虽说道路颠簸,坐在车里东倒西歪,抛上抛下,老教授还是尽量保持着坐姿端正,护着旁边座位上的公文箱不被颠下地。
“白教授,云河县是沁城最穷的县,交通也最差,您……可要有心理准备啊。”
冯庚也不知道怎么分析着县志呢,就突然说要来云河县考察?
恰好他老家也正好是云河县的,就自告奋勇地给白教授当向导了。
而江易,这个年轻人,也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要去云河县实地考察,而云河县交通不发达,好些地方压根就没通车。
也得亏白教授有人脉,左拐右拐地不知道从哪里借来了辆吉普车!
虽说吉普车它破了点吧,哪哪都漏风,但好歹不用自己走路啊!
就是白教授开了一段就有点体力不支。
江易就说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