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们陆续从上书房中走了出来。 东林党人一个个脸色铁青,跟昨夜死了爹妈一样难看。 反观朱国祯这帮人,和沈炼有说有笑起来,心情无比愉悦。 徐济民见状,脾气实在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老不死的玩意,和沈炼狼狈为奸,亏你还是叶向高提拔上来的人!” 李滂立马扯了扯徐济民的袖子。 “行了,别丢人,赶紧走吧!” 这种时候,说再多也没用,朱国祯愿意这样做,谁都拦不了他。 先前韩爌太过着急,仅仅是因为朱由校的一句空头支票,就以为真的要尽快扶持他成为首辅,成为制衡朝堂党争的重要人物。 现在朱由校绝口不提这事。 韩爌的奏疏,全部当做没有看见,即便是在朝会上碰见,也是装糊涂的态度。 以此引发东林党内部的争斗。 这种事情,就像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除非韩爌愿意主动放弃争斗,朝着朱国祯多磕几个头,兴许还有挽回的机会。 可惜,不现实。 沈炼在吏部衙门刚刚坐下,准备喝口茶时,秦士文就带着一些文书前来。 明面上是要商讨下近期的兵部官员调动 。 实际上,则是要将账本交予其手。 沈炼从文书中抽出账本,粗略的翻看了一遍过后,脸上竟然浮现出了笑容。 “没想到啊,秦尚书,这些年你在赵家拿了这么多钱?” 秦士文脸色尴尬,提醒道:“沈尚书,您还是小点声吧,这可是吏部衙门。” “我知道。” 除了秦士文之外,基本上涵盖六部大部分官员,金额或多或少,所办之事也不同。 户部和工部是两个重灾区。 沈炼转而好奇问道:“对了,你收了差不多两万两银子,到底帮赵家办了什么事?” “你也知道,前线随时随地都需要用药,而他们为了能从朝廷当中赚取钱财,只能让我来想办法全部用赵家的药材,比起南方药材起码要贵上两成还不止。” 秦士文略显无奈。 反正瞒是瞒不住,做了什么,老老实实和沈炼交代。 沈炼没有表现出很惊讶的态度,淡淡笑道:“以后你就不必做这些亏心的事情了,明年开春之后,和后金必有一场大战,到时药材可以由太医院调配,能给朝廷节省不少钱。” “这件事情,还望沈尚书能够替我保密。”秦士文恳求 道。 “放心,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至少你已经在尽力保证前线战事的顺利,没有从中吃空饷!” 秦士文还是有些原则和底线,没有过于贪婪。 况且,所收受的银两和某些人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秦士文试探性地问道:“沈尚书,依照如此效率下去,你明年就有可能进入内阁,不出三年,你即是首辅!但确定要将东林党赶尽杀绝吗?” “赶尽杀绝,大可不必,只是他们的存在给大明造成了许多阻碍。”沈炼说。 “现在坊间流言,说你要依靠新政改制,对整个大明的土地进行重新分配,这无异于是和全天下的世家豪门相对敌!” “可以这么理解,我并不否认,因为大明的状况已经糟糕到了‘不变就死’的地步!” 沈炼说起话来,已经是毫不避讳。 问题就摆在眼前,依靠军力抗击后金,只要前线那些将领别犯蠢,基本上是不会出现问题的,毕竟有着大量火器进行支撑。 年底的时候,吕青监工的铁轨即将修建竣工,到时战争运输投送的效率会快很多,后金更加不是对手。 海禁如今也只剩下一个模子, 海运贸易会在未来几年变得愈发昌盛。 情况看似都在向好的方向转变,但还有一个问题,始终都没有得到根本性的解决。 民心! 沈炼也给秦士文提了一个问题。 “如果,给你三千万石粮草,你是先救济前线,还是先救济百姓?” 秦士文略作思虑过后,回答道:“将粮草分为多个部分,率先减缓前线补给压力,若有空余则去救济百姓。” “很典型的将军思维,以战争为主没有错,可也要想到将士的家眷也都是寻常百姓,他们在前线征战是为了什么,无非是为了家中平安,不受后金铁器的掳掠,前线打的如火荼毒,后方家眷连口饭都没得吃,人家又岂会愿意给大明卖命?这么说吧,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