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 魏忠贤满眼笑意,连连点头答应。 他嘴上答应的干脆,心中却已经掀起轩然大波。 沈炼这是要把我们所有人都得罪一遍吗? 这完全是找死的行为啊。 魏忠贤笑的眯起眼睛,藏住眼中的审视,在心中盘算着沈炼这完全像是自杀一样的行为到底会有什么好处。 从古至今,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真正的站在朝廷的对立面。 而沈炼的这个做法,无意识把他自己放在了朝廷的对立面。 文武百官,清清白白的有几个人,一心报国、两袖清风的又有几个人? 调查京营的腐败,这件事情没人会认为不对,沈炼不查,别人也会查,可像是沈炼这样无所顾忌的去做,这不是逼着朝堂内的猜忌更重吗? 要知道,文武百官只要有一半可以联手联名上书,沈炼这个官儿也是保不住的。 即便是皇上可以为他撑腰,皇上在百官联书的情况下,还是会选择放弃沈炼。 “他到底要做什么?” 这个念头环绕在魏忠贤的心头。 其实不光是魏忠贤心中有这样的想法,其他人心中亦是有这样的想法。 沈炼的做法是把他自己逼上死路,而不是两败俱伤。 一场荒唐的兵变,在沈炼怼了杨涟一刻钟之后,结束了。 就这样轻飘飘的宣告结束。 朱由校没有追责,按照沈炼提出来的要求,命令陈奎山率领的山字营即日起前往辽东,杀敌三千就可以回来。 而监督这件事情的人,朱由校没有从朝堂之内寻找人手,选择了孙承宗。 孙承宗是东林党的人不假,但东林党是出了名的要名声不要命的,他绝不会因为这千人之中的富贵子弟徇私枉法。 离开了紫禁城。 文武百官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商议着近日各自管辖区域内的政事,亦或是商议着一会儿吃些什么,只有沈炼孤身一人走在街道上。 “你这样的做法,稍有不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正走着,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满朝文武,愿意跟沈炼说上几句话,又不会担心别人目光的,也就只有信王朱由检了。 “那和尚是个好人物,所以你怎么想的?” 沈炼放慢了一些脚步,并没有回头。 朱由检迈步跟上沈炼的步伐,与他并肩而行,笑道:“信王府常年招揽贤士,可到现在为止,也没几个能够入眼的,你应该明白这其中的无奈。” “和尚就应该是个和尚,修心不修口,戒色不戒淫,这算是和尚吗?你不要忘了,姚广孝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不是和尚。” “姚广崇说他是姚广孝的后人,也是传承的人之一,从始至终都不曾忘过匡扶大明的使命,如今大明垂垂危矣,他才出山。” “当年我也这样想过,可我最后才发现,我自己做不到。” 两人像是朋友一样轻声细语的聊着关于姚广崇的事情。 沈炼在知道朱由检身边有个这样的和尚后,他派人去查了这和尚的身份,最后得到的信息少的可怜。 仿佛这人本身就是一个寺院的出家人,本来不在人世间,又突然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世界上。 “沈大人。” 忽然,一声呼喊传来。 沈炼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姚广崇就站在他的身后,对方正摸着自己的光头憨笑,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 “是你?” 沈炼一脸惊奇。 他知道有这个人,但并不知道这人就是张玄枫追杀自己时那名捣乱的和尚。 “多日未见,别来无恙啊!” 姚广崇双手合十行礼,随即憨笑道:“那天是去救信王殿下的,沈大人不必客气。” 好嘴。 上来就像 让我欠你一条命。 “我不认为你救了我。” 沈炼一语道破他的小九九,迈步继续往前走。 其实沈炼的心中已是无比震惊。 文的方面,沈炼并不知道姚广崇有多大的本事,但武这方面,沈炼自愧不如。 能够跟在自己身后这么久都没被发现,如此精妙的轻功,只怕是张玄枫也有些困难。 “沈大人做不了的事情,贫僧去做,沈大人做不来的事情,贫僧去做,沈大人说不出的话,贫僧来说,有什么不好的?” 姚广崇跟着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