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笑而不语,示意乔家两兄弟继续说下去。 乔天仁也没客气,掷地有声的说道:“当年屯军以掳建奴作为借口在边关要处趁火打劫,这可是真实发生过的,我们倒不是怀疑沈大人这边的能力,只是以防万一而已,我们这边如果投入银子和货物,到时也被劫掠一空呢?这责任谁来承担?” 沈炼没想到乔天仁这对兄弟倒是顾虑的挺多。 他不缓不急的回答:“现在可不是万历年了,就拿诸位参观的俞镇来说,昨晚你们救弟弟啊了,不论是住的民宿,还是吃穿用,都没有例外准备,和俞镇居住的人没区别。” “屯种的百姓都曾经是陕北、陕西等受灾后的流民,而且年轻力壮的都服役军营,辽东关内人口充盈,而且荒地重新成为优质的耕地,棉纺也开始同步生产。” “退一万步讲,诸位来和我沈炼也都是打过交道的,我从不做没准备的事情。” 沈炼缓缓转动茶杯,目光略过在场的六人:“你们很清楚富贵险中求,在关内商贸没回复正常秩序之前,你们这一批入驻的人,拿到的是垄断性的代理权,会一跃成为官商。”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要利益的同时还要享受官商 名义带来的好处,还一点风险都不愿承担,这就说不过去了。” 晋商的代表连连赞同:“沈大人说的没错,之前京城风靡一时的肥皂,最初各地区的商队商会不也是观望的态度,唯恐有什么风险,结果呢?还不是第一批有胆识有远见的商贾抓住了机会大赚一笔吗?” “对,反正这些纺织机、织布机前期投入的数额是固定的。” “我们来自各个地方的商队一起入股的,均摊三成银子而已,最多每人也就是百两银子,而且后续盈利了,机器的研发图纸是能带回去的。” 徽商的2个代表答应的爽快,言外之意是,后续利益客观,也会将机器设备带回去继续钱生钱。 乔家兄弟不置可否,下意识的看向没有发言的豫商。 沈炼知道他们的意图,主动说道:“不如这样,三成的银钱给你们减到一成,但前提是你们要将各自区域的硬货送到关内,抵消见面的二成银子。” 徽商主导并垄断了整个南下的商业,而且和沿海从事外贸获利的闽广不同,他们致富的手段都是在千里万里之外,而且在明嘉靖时,天下富商徽商两大宗族就高大三千多万辆,占据了天下财富的三分之一。 江 南的茶叶、扬州的盐业、婺源的木材等等。 这些货物流转也是银子,而且沿海运货,载重大,货物多,运费少。 沈炼琢磨着和宁远海口副总兵周文郁打通关系后,港口运货也方便不少。 周文郁算是淮扬水师龙武营的儿把手了,这点事情还是能够办到的。 “沈大人,这是要以货抵银子?”前天人笑道:“我当然没意见,可是运费如何算?要知道这货物本本身利润不大,南货北送,赚的就是运费。” “走水路,官商货物周转运送,会有朝廷的通关牒文,这些我来负责。”沈炼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担心了,一举两得的好事,我们求之不得呢。” 乔家两兄弟笑呵呵的点头,剩下的徽、晋、豫商自然也答应了下来。 等沈炼和他们这些商贾的代表们签完协议,立字为据后,便从俞镇离开,第一时间找到了熊延弼。 解决了入股投资的人,自然要解决运输的问题。 熊延弼听沈炼说起周文郁,也知道他的来意了,主动将周文郁送来的书信拿了出来。 “书信都在这儿了,答应你的事情,我没忘。”熊延弼说道:“可宁远海口的水师做主的不是周文郁,现在这世 道,没银子就办不成事儿,你懂我意思吧?” 沈炼连连点头,求人办事的规矩他可太懂了。 “这事好办,不就是银子嘛。” 熊延弼没想到沈炼语气这般豪爽,挑眉反问:“你难道有银子孝敬他们龙武营?” “我孝敬的东西可比银子贵重。”沈炼将揣在怀里的那些字据契约书拿了出来:“你先看看这些,徽、晋、豫外加扎根蒙古国的汉商,都和我签订了契约书。” “好家伙,你什么时候把这么多巨商都搞定了?”熊延弼大吃一惊。 沈炼在他面前落座,笑道:“在我招揽流民入军营时,就已经开始布局了,我沈炼说到做到,即使你们都不看好我。” “那你现在打算如何做?”熊延弼看向沈炼:“有这些契约书在,但凡后续周转的货物运送到关内,那么恢复商贸也是指日可待的,如果关内商贸专用的互市能打通,你可就是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