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对面胖乎乎的老板见他们有心想买,便陪笑着介绍道:“哎呀,这位姑娘真是好眼力,这可是我店上的镇店之宝,正宗景德镇出窑的双鱼红花瓶,我看姑娘甚是喜爱,货卖识主,我就便宜点卖给你们了!”他望着三人,眼中闪动着一抹狡黠的光。 梦花急忙问道:“老板,这陶器多少钱?” 那老板眯缝着眼睛,笑的一脸灿烂,急忙说道:“便宜便宜,只需五十两便可买下!”他两眼放光的望着三人。 三人一听,顿时睁大了眼睛,异口同声的惊呼道:“五十两?” 五十两已不算是个小数目。已经可以买到许多东西了,至少可以买到一匹好马,也可以在最好的客栈住上半个月。 这时,许枫等人已到了跟前,刚听到店家开价五十两,他和上官红琴盯着那陶瓷认真瞧了半晌。 许枫又瞧了瞧那店家面上神色,淡淡一笑,说道:“请问老板,这陶器真是正宗的景德镇红花瓷么?”他突然瞥见那店家面现一抹狡黠之色,心知这其中必然有诈。 这瓷器看上去虽然精美,但表面上太过平整光滑,一看就并非正品,而是仿制巧妙的赝品而已。 他自己本也是钟爱古玩玉器之人,曾经过眼的也不在少数,对辨别瓷器真伪,也颇有些心得。 他心想:店家以次充好,障人眼目,欺诈不明就里的外行人,却实在是可恶!他心念一转:我当要揭穿他的虚假面目不可!免得他再去坑害別人。 梦花瞧着瓷瓶,瞧得痴迷,竟似完全不曾听见许枫的话。只是一门心思想要将那瓷瓶收入囊中。 那胖老板,目光一闪,打量着许枫面上神色,犹自陪笑道:“这位官人,这双鱼红花瓷乃是正宗景德镇出窑的皇家贡品,你老仔细瞧瞧,这花纹这质地,绝对是上上之品!我看这位姑娘慧眼识珠,又甚是喜爱,我才会贱卖的。” 许枫捋着胡须,瞥了那老板一眼,冷冷笑道:“是么,老板说这是皇家贡品?” 那老板眼睛一亮,急忙点着头,陪笑道:“不错,这正是上等的皇家贡品,可是很难买到的哩!客官,我看你也是识货之人,你说这么好的贡品红花瓷,开价五十两可是千值万值啊!” 许枫眉毛一拧,幽幽问道:“哦,那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老板,既然你说这是皇家贡品,却又如何能到了你的手上?难道皇家贡品流落民间了么?”他目光眨动,斜眼瞟向那老板。 那老板闻言,顿时面色一变,笑容僵在脸上,顾左右而言他,打岔道:“哎呀,这位客官,您老是有所不知,这是景德镇出窑的皇家贡品绝无半点虚假,不瞒你老,我也是从流贩手里买来的。至于是如何流落民间的,那我可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客官尽可放心,这条街上有十数家贩卖陶瓷的店铺,官府已是认可的,不会有甚么问题。” 上官红琴见许枫只顾着和他说道,便轻轻拉一拉他的衣襟,催促道:“老爷,晌午已过,赶了大半天的路,我看,大家都饿极了,我们还是先找间客栈打打尖吧?” 他明面上是催促许枫带着大家去打尖,其实是想告诉他,快些离去,办正经事要紧,既不想买,又何必与他多费唇舌。 像这样的效仿赝品,她自也是见得多了,虽然看着做工精巧,足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技艺,但毕竟只是障人眼目的次品,况且,这瓷瓶除了外表好看之外,并无甚么可用之处,更不能妄谈收藏的价值。 许枫听上官红琴这位一说,方才感觉到腹中饥肠辘辘,想必大家也都饿了,便朝那老板说道:“这件瓷瓶太过昂贵,我们实在买不起,还是不要了。” 梦花和冷月一听,不禁一怔,没想到许枫和那老板好一番说道,居然并没有买下的意思,当即面色一沉,显出些许不快来。 梦花气乎乎的嘟着嘴,一跺脚,扭过头去,不再理睬众人。 冷月见梦花生起气来,便笑了笑,柔声安慰道:“花妹,你怎么啦,生气了啊?”她探过头去,瞅了她一眼,又说道:“哎呀,还真生气了?其实,这样的东西我家里也有很多啊,早若知道你喜欢,我送给你就是了。” 冷月是许家大小姐,从小锦衣玉食,好看的好玩的,自是甚么东西都不缺。而梦花家境平庸,能见识到的稀奇之物,就少得多了。 她见到心爱之物,自己又无钱买下,身边的人也不愿替她买,一想到自己打小受过的苦处,心里顿时泛起一阵酸楚,甚感委屈,竟不觉间红了眼眶,欲流下泪来。 上官红琴见状,叹了一声,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便对许枫说道:“老爷,难得花儿如此喜欢,不如就给她买下吧?”她见到梦花神情凄楚,顿时心头一软,又生出怜爱之心。 柳如烟方才见许枫说出那样的话,心里已猜到了几分缘由,他倒也并不识货,竟然未能瞧出如此精美的瓷器居然是件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