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怔在那里,这突然生出的事端,显然让每个人都措手不及。 许枫在上官红琴的搀扶下,终于缓缓站了起来,这突然出现的青衣少年,居然是他的孩子!他这二十年来从未曾谋面的孩子?现在,他实在是有些懵了,他做梦也没想到,二十年后,这段几乎已被他遗忘的感情重又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个自称是他儿子的青衣少年竟一丝不差的讲述出那段令他既痛苦又内疚的泣血往事。 青衣少年说出的一番话,将他尘封的记忆全部开启。也同时触及到他内心深处最隐秘柔软的角落,那个角落正在滴着血,少年的话像无数把利刃插在他的心上,瞬间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和他一样痛苦的,除了那满心愤恨的青衣少年,还有上官红琴。 这个原本雍容华贵的妇人,此刻却像一个经历过无数沧桑愁苦的怨妇,她忽然目光呆滞,充满了失望愤怒和不安。 和丈夫数十年风雨同舟,而他却向自己隐瞒了这样一桩旧事。这一瞬间,丈夫英雄般高大伟岸的形象,在她心里轰然倒塌。 她定定地望着许枫,喃喃问道:“他……他说的都是真的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她眼中闪动着一种说不出的复杂神采。 突然,那青衣少年凄然一笑,死死的盯着许枫,厉声说道:“娘临死的时候,叮嘱我莫要怨恨你,还要我与你相认!哈哈哈……”他仰天狂笑,半晌才顿住,字字泣血“这真是一个笑话,天大的笑话,我自打生出来就没有父亲,小时候,娘告诉我,说爹爹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说他一定会回来找我们母子的,可她一等就是二十年,她日日思年年望,等来的却是什么?我只当那个人早已经死了。” 他恨恨的说道:“可为什么在她临死前,却又让我来找你,还要我告诉你,我是你的孩子,真是荒唐之极,哈哈哈……这不是个天大的笑话是什么?” 那一男一女坐在旁边直听得面面相觑,坐在那里如坐针毡,面色凝重,心绪翻涌惴惴不安。他们一路打听,好不容易找到了这里,又鬼使神差的遇到马潇云的挚友许枫许大侠,而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却又莫名其妙的生出这么一档子事。为今之计,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许枫颤微微立在那里,满脸涨得通红,二十年的前那段痛苦情事令他羞愧难当,他缓缓伸手欲去抚摸那青衣少年,刚伸出手,却又如遭电击般的缩了回来,目光瞬时变得炽热,听了那青衣少年的一番诉说,他深埋在心底的那段如梦魇一般的陈年情事复又苏醒了。 到了现在,他已完全确定眼前这陌生少年就是他和李碧莲的孩子。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二十年后的今天,李碧莲为他生下的孩子竟然千里迢迢的寻找到了这里。 看眼前情形,这孩子显然已恨他入骨,他此番来到这里,绝不是为了寻找到亲生父亲彼此相认,此刻,他心里已满怀愤恨,恨不得亲手杀了这个与他骨血相连的父亲。 站在一旁的许冷月更是被眼前突然出现的状况,惊得说不出话来,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爹爹竟然还有这样一段往事,更令她骇然莫名的是,自己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她呆呆地站在那里,心里像是纠缠着一堆乱麻,怎么也理不清。 许枫仰首发出一声长叹,突然急切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他顿时流露出无比期望的神色。 那青衣少年怒视着他,痛苦的缓缓说道:“我叫什么与你何干?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轻蔑地冷冷一笑,笑得凄凉而悲怆。 他继续说道:“我今天来,就是要为我娘讨个公道!你这个薄情寡义的伪君子,你欺骗了我娘,你让她受尽了痛苦折磨,今天,我一定要杀了你,为我娘出这口恶气!” 话音刚落,长剑已横在胸前,他紧紧握住剑柄,缓缓拔剑。他拔剑的动作极其古怪,很慢很慢,简直是太慢了,慢得就如同一个苍老笨拙的老人吃力地弯下腰去拣拾地上的落叶。 他的剑已拔出鞘,一柄三尺七寸长的剑锋已完全拔出,剑尖直指向许枫胸口。剑锋森寒如冬夜里凝固了的冰雪,带着令人心惊的愤恨杀气。 众人一见之下,顿时大惊失色。柳如烟目光闪动,剑眉一轩,不觉用力握紧了手中的剑,倘若许枫不慎陷入险境,他便随时准备增援。 场上突然间静止无声,似乎连空气都已经凝结。众人焦急地望着他们的动向,这毕竟只是他们父子俩的恩怨,作为旁人也不便插手。众人只得在一旁干着急,这样的事情,也许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够解决的。 那青衣少年,紧皱着眉头,猛一咬牙,手中长剑突然如灵蛇般抖动,剑尖如张开的蛇口,猛然朝许枫的胸口刺出。 众人心想,以许枫的武功,定然能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轻巧避开这一剑,谁知,在那电光石火的一瞬间,许枫竟然不闪不避,当剑尖触及他胸口的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