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没再说话。
氛围明显不对。
空气里安静到角落里的医生和护士都有些坐不住了。
良久,医生站起来走到病床前观察一下,道,“输液还有一会,我们出去准备下午的药。”
说完,医生便和护士就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
空气更加凝滞。
薄妄看着眼前的人,没什么气力地道,“走吧,不死了。”
说完,他疲惫地闭上眼睛,身体里很空,好像一切的东西都被抽光了一样,让他筋疲力尽。
鹿之绫不安地低着头,手指缠上他的,惴惴不安地小声问道,“你不要我了?”
薄妄的心口一钝,连痛都有些麻木,不再锐利。
他输液的手搭在被面上,手指被她小心翼翼地握着。
他没有抽走手,只闭着眼道,“不要了。”
“……”
鹿之绫不敢说话了,但也不走,就这么坐在他的床边,眼泪不住地落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鹿之绫就这么坐在他的床边耗了数个小时,一直坐到晚上。
窗外的天都黑了。
医生来来去去,到晚上,薄妄的输液才暂时停止,手背上的软管仍然保留。
失血让他的手看起来白得近乎透明,经胳分外清晰突出。
薄妄因虚弱而昏沉地睡了两次,再次醒来,她连坐姿都没变一下,脸上的泪已经干了。
“叩叩。”
病房的门被敲响。
随即门被打开,闻达推着餐车走进来,后面进来一个雍容华贵、精神还算不错的老太太。
正是丁玉君。
见状,鹿之绫连忙站起来,恭敬地朝丁玉君低了低头,“薄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