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凡抹了一把脸,“但我们那会境地太糟糕,完全是过街老鼠的状态,我们去报警都没人理,还会被人追着骂追着打,家门口天天有人砸臭鸡蛋。”
“……”
“有旁人在的时候还好,周劲还不敢明目张胆放肆,可一旦我们有自己的行动,周劲的人就跟鬼魅一样缠上来,我们也逃不走。”
鹿景泽,就是这样被抓了,死在他们面前。
时至今日,鹿景凡回忆那一幕,眼底满是绝望,“我们当时找不到任何保护,活得战战兢兢,我们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别说报仇,我们都会一个一个死去。”
听到这里,鹿之绫隐约感觉到接下来会听到什么,她呆呆地看向鹿景凡,身体控制不住地打着冷战。
不会。
不会的。
“爆炸的前一天,你出门打听怎么卖钢琴被人盯上了,为保护你,五叔将人引开,回来时他全身多处骨折。”
“……”
爸爸。
那天妈妈说爸爸太累,早早睡了,她还去房间门口看过一眼,没有发觉异常。
“就在当晚,爷爷和奶奶让你喝了一杯加过安眠药的牛奶后,把我们全部叫到客厅里,桌子上放着很多的纸条。”
这一段过往是鹿景凡最不想告诉鹿之绫的,也最不想回忆的。
他的声音变哑,浑身的血液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