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色微明。
明惊玉从房间出去,迎面碰见从隔壁房间出来的谢倾牧,他一身浅色居家服,清雅如玉。
“早。”他淡笑地跟明惊玉打招呼。
明惊玉扯了扯唇角,“谢老板,晨跑?”
谢倾牧笑,“身体不太好,晨跑就免了,竞走几公里。”
明惊玉轻笑了声。
他还真不避讳。
这副身体搁其他人身上,只怕是不能提的避讳。
“昨晚睡得好吗?”谢倾牧薄唇抿着笑,下颚微抬,问她。
明惊玉已经在尽量忘记昨晚的事,尽量保持淡定。
他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过来搅和了几个小时,天快亮了有个临时的时差视频会议,他才从她房间离开。
从小到大,她没跟别人同枕共眠过,何况还是被一个陌生男人搂着睡了大半晚上。
她哪睡得好,压根没怎么睡。
明惊玉想到昨晚的事,谢倾牧当时将她放在床上的时候,她脚趾头都痉挛了,无所畏惧的她,第一次手足无措。在她打算豁出去时,谢倾牧轻轻地笑声在她头顶响起,她被这个狗男人耍了。
在她狠狠地眼神中,谢倾牧俯下身,高挺的鼻梁蹭了蹭她的鼻尖,笑着安抚,又贴附在她耳边那句,嗓音低而魅惑,“不用紧张,我不会碰你,至少婚前不会。”
听着他温柔又绅士还有点诱惑的声音,还是挺让她心痒痒的。
谢倾牧这个人虽然有点腹黑狡猾,还勉勉强强过得去。
明惊玉并不打算继续搭理他,转身下楼。
谢倾牧唇上挽着笑,跟在身后。
时间尚早,佣人们还在做清洁,见明惊玉下楼,随即上前提醒她,“少夫人,地面做了第一遍清扫,很滑,当心摔倒。”
少夫人——
明惊玉对这三个字还不太适应,她尴尬地点头,道谢,“谢谢。”
明惊玉往谢家庄园后院的荷花池走,谢倾牧在她对面,他那里是竞走分明是在慢跑。
几分钟时间,谢倾牧小跑到她身旁,“大清早起来,为了来看荷花?”
“谢奶奶说,早上的荷花最好看,要开不开的。”她有打算设计一款与荷花有关的新中式服饰,来找找灵感。
“要不要摘几株上来?”他问。
明惊玉摇头,“别。好看的东西还是要生长在它该生长的地方才好看。”
“也不尽然,我就想好看的东西都在你手上。等着。”谢倾牧话音刚落下,长腿跨过围栏,踩上停在观赏湖边的小舟,动作熟练又敏捷。
明惊玉看着谢倾牧撑着竹竿划着小舟,小舟还有点漏水,她心有余悸,“你当心点。”
谢倾牧动作熟练地划着小舟,优哉游哉地到她面前的湖面,仰头问围栏后的她,“想要什么颜色的。”
谢家养的荷花有很多种品种,颜色五彩缤纷,
明惊玉难以抉择,谢倾牧替她做了选择,“每个品种的颜色两支,好事成双。”
每种颜色两支,少说有六七种颜色吧,好浪费呀。
不时,谢倾牧满载而归,停稳小舟,怀里抱一把含苞待放的荷花来到明惊玉跟前。
居家服上沾染了露珠和新鲜的泥土,英俊的脸颊上也过了不少泥,温润英俊的脸庞扬着淡淡笑意。
明惊玉看着一向清贵的谢倾牧此时周身都被泥浆,又好笑又动容。
一旁小女佣立马小心翼翼地上前询问,“少夫人,先生,需要花瓶吗?”
明惊玉淡笑道,“麻烦帮我拿两张废报纸来。谢谢。”
“好的,少夫人您稍等,我这就去。”
年轻的小女佣小跑离开,心里暗自腹语。
他们家的这位掌权人看似温润谦逊很好相处,实际寡淡。
好像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怎样都可以。
没想到竟然会帮少夫人去荷花池里摘荷花。
太稀奇了。
少夫人好美,皮肤好好,身材好好,衣品也好好呀。
她可以去跟同事炫耀了,她近距离接触到少夫人了。
少夫人还跟她讲话了,还跟她说谢谢,好有礼貌,一点都不像传闻中那样,有很严重的大小姐脾气。
小女佣离开后,谢倾牧走到明惊玉跟前,还是跟她保持了一小段距离,怕自己身上的泥水,浅色的裙子上,“你刚刚笑什么?”
“你低一下头。”明惊玉还在笑。
“怎么了?”谢倾牧不解,还是配合低头。
明惊玉穿的是一双平底鞋,他不低头,她还真够不着他的头顶。
明惊玉稍稍仰头,从他头顶摘下一片落叶。
谢倾牧瞧明惊玉拿着那片落叶旋着玩儿,他低声一笑。
明惊玉抱一大束包好的荷花,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们有荷花清香,还有晨露的味道,闻了让人心情百倍的好。
谢倾牧牵着她的手,两人慢悠悠地往主楼走去。
两人回到主楼,几位婶娘和老夫人已经起了,谢老夫人鼻梁上架了一副老花镜似乎在研究什么,很认真。
他们进屋,几位长辈的视线都放在了他们身上。
大伯母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