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扇得过轻,过轻就是不诚心,扇到自己眼泪都要出来了,旁边的妇女,也就是他的老婆,心疼坏了,猜测是不是这妹子听到她刚才说的话而感到后悔时,水琅终于出声了:“走吧。”
谢老二与妻子如临大赦,急忙走在前面带路。
妇女再也不敢吱声了。
詹栩安暗自看了水琅一眼,眼里出现温和的笑意。
仓库门一打开,这里不是麻袋,而是木箱,成百上千个木箱叠放在一起,高至屋顶,看着极为壮观。
谢老大随意揭开一个盖子,入目是艳丽的颜色,拿起一件深紫色高垫肩外套,一件艳红色大衣,走过来,面带自豪,“同志,你打小是见过世面的,你看看,这是什么?”
“灯芯绒,蝴蝶呢,彩花呢!”詹栩安虚弱而惊讶看着村长手上拿着的衣服,又看了
看后面堆积如山的箱子,“这里,难道都是?”
“就说你识货!”谢老大笑着,“除了这些呢绒高档货,我们还能织出丝绸,是香港那边的外国佬最喜欢的东西,每一件都能卖好几十块钱,一件就能抵人一个月工资!”
水琅暗自掩藏震惊,没忘记此时自己的“身份”,走上前去,想伸手,又收了回来,“把这一排盖子全都掀开。”
一大群人正等着她的命令,一声令下。
“咚!”
“咚!咚!
“咚!!!”
一个接一个木箱盖子被掀开丢到地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五颜六色,还是明艳度与饱和度极高的五颜六色,冲击着几个外来者。
大红,玫红,艳黄,橘红,宝蓝,天蓝,果绿.......除了拿出去会让人惊艳的颜色,每一件衣服的料子,拿到很多国营工厂,都织不出来,别说卖到香港,就是卖到供销社商店,都得是不低的价钱。
詹栩安已经从高壮小伙背上下来了,走到木箱前,一再震惊,细数着曾经身为资本家,才能穿得起的高档料子与进口高档料子,以及几种他都不认识的布料。
这些不是衣服,都是钞票!
是人民币!
是外汇!
水琅是从服装大爆炸的时代穿越过来,即使震惊,也不是震惊这些颜色料子,而是震惊这些料子背后的行径,震惊邹贤实,储煦与这些村民在这个时代的胆大。
因此,对看到这些箱子里东西的司空见惯,在很多偷偷看她的村民观察下,更确定她的身份无疑。
“怎么样?”南栅村·水琅,走到箱子前,话中隐隐带着得意,看向詹栩安,“这些确实都是生钱的东西吧?只要你点个头,帮个忙,这些立马就能变成大把的钞票!”
一群人看着詹栩安,与水琅站在一边,等着他的回答。
詹栩安还在震惊,不说话。
南栅村男女老少屏住呼吸,耐住性子,等着他。
“看来刺激还不够。”水琅看向谢老大,“带他去看看机器。”
“哎!”谢老大没有丝毫犹豫,小跑向右边墙壁,打开三道锁,推开一道门,“这里有一批刚送下来的好机器,都是进口的织布机,割绒机,因为港口公安严打,出不去,暂时先放在这里,你先看看,要是还觉得不够,我们去供销社下面的车间,那里才是侦真正的生产车间,织布,印染,都是全的!”
看到詹栩安还不松口,谢老大早已经开始急了,忍不住将老底都炫耀出来。
实在是停产太久了,衣服放在箱子里,香港变化那么快,可是会过时的!
过时就不这么值钱了!
水琅带着詹栩安走过去,看到一批二手机器,摆放在仓库里。
詹栩安吃惊,“瑞士利达?”
谢老大眼神迷茫片刻。
他们都只知道这是进口机器。
是好机器。
没听过牌子。
谢老三赶上来道:“你这资本家儿子懂的是真多,听说你家当时是开米厂的,怎么连纺织行业的织布机都认得,怎么样,这些留着更换的机器,等你一点头,就能投产了!”
詹栩安看了一眼水琅,像是在思考。
水琅看向谢老大:“村长,把人都清出去,别让这么多人在这。”
一声村长,叫得谢老大像是被打了一针肾上腺素,兴奋挥舞着两只胳膊,赶小鸡似的,把人都赶出去。
谢老二谢老三也急忙赶过去,抢着把人往外面赶。
不少人不服气,这时候要是出去了,就等同是被赶出能在村里说上话的“管理层”了,有人在那好商好量,有人在那赖赖唧唧,还有在那磨磨蹭蹭,反正就是不走。
谢老大等人训斥着,挥赶着,场面很是混乱嘈杂。
周光赫站在门后,拿出相机。
水琅与小吴战士,装作不经意挡住门口,劝说着仿佛在低头思考的詹栩安。
谢老大等人赶回来,“妹子,怎么样了?”
水琅眯眼,看着詹栩安,“我已经对你很有耐心,很客气了,今天,我们这些老底都让你看光了,识相点,我们大家一起过上好日子,不识相,你这辈子就待在这仓库里,待到死为止吧!”
南栅村老少爷们看到水琅来硬的了,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