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还有一名八级工!”
平安里瞬间变得安静。
老人们坐在板凳上,高高抬着头看着水琅这个方向,一动不动。
不少人本来在交头接耳,乍然听到这话,嘴巴还凑在旁边人耳朵边上,眼睛斜愣看着柳德华。
最前面的弄堂干部与楼栋组长,手还在珍惜摸着袖章,摇到一半小红旗,也是一脸痴愣往水琅这边看。
年轻小伙子们瞪着眼睛,像是全被从天而降的惊喜砸傻了。
几百号人挤在中心与弄堂走道里,却没有一丁点声音。
表情全都鲜活着,就像是电影突然被按下了暂停键,看着滑稽想笑。
水琅确实忍不住笑了,主要是被离得最近的几个人,瞬间扭头过来,脖子都抻成长颈鹿了的模样,逗得笑出声。
她一笑,就像是按下了播放键。
小部分先眨了眨眼睛,互相对视,逐渐一脸茫然,下意识窃窃私语。
“刚才柳干部说啥?师傅?”
“八级工?巴基?扒鸡?八公鸡?”
“好像先说了......三级工四级工?”
“是是是.......是是八级工.......我我我听听......见了......”
小年轻中一个长得憨壮的小伙结结巴巴,诚惶诚恐看着柳德华,似乎考虑了一秒,直接又朝着水琅看了过来,想说话,咽了咽口水,想说话,再次咽了
咽口水。
突然,旁边响起一声震吼:“师傅!真是给我们找师傅吗?”
大嗓门震醒了小年轻们,又震醒了其他人,瞬间全都盯住水琅。
眼里都是相同的神色,渴望,憧憬,希望,还有着不敢置信。
想要相信但更怕希望落空,是自己听错了,所以不敢相信。
都等着水琅张口,给他们一个确切的肯定。
水琅看着一张张脸,毫不夸张,居然听到了平安里居民们“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杂乱而又整齐,心脏仿佛已经快要跳出来了,但表面暂时还维持着平静。
不是淡定的平静,是濒临破碎之前的平静。
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呼吸着,生怕呼吸声太大,错过水琅说了什么。
“真的。”
水琅语气坚定道:“柳干事说的都是真的,我们局修缮组的七位师傅,以八级电工鲁师傅为首,会在平安里挑三十到五十人收为徒弟,修缮平安里的施工队,会由这几位师傅和你们组成,然后我们一起参加玉兰杯,去争取拿下三项金奖。”
每一个字,组成的每一句话,都重重传进平安里居民的耳朵里,敲在平安里居民的心上。
接着,是沉默,是平静,是可怕的平静。
每个人眼眶都湿润了,眼泪安静地往下泪,就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汹涌,流不尽,沾湿了整张脸。
在水干部说的过程里,内心经历了惊涛骇浪,等她说完,就像是登岸了,喜悦,激动,振奋,突然都不及莫名的酸涩。
抽泣声响起,老一辈人与妇女们先哭出了声。
男儿有泪不轻弹,这时候也不作数了,小年轻们的父亲,都抬起干裂粗糙布满老茧的手抹着湿润的眼角,一抹再抹,怎么都擦不干净,倒是把眼睛揉得更红了,眼泪也揉得更多了。
突然,一名老人站了起来,拄着拐棍踉踉跄跄走到水琅面前,膝盖朝着地上一弯,“水干部,我给你跪下了.......”
水琅与离得近的柳德华急忙搀扶住老人家。
后面还有人效仿老人的行为。
水琅急忙道:“你们这是在给我折寿,跪一个折一岁,你们是想明天见不着我了?”
一群人立马刹住脚步。
原本不肯起,还要往下跪的老人,突然不用人扶,拐杖一撑就站起来了,回头摆手,“不准跪,不能跪,水干部得长命百岁!五百岁的百岁!”
一片笑声突然响起。
水琅一句话解决了煽情片段,众人眼泪还没擦干,就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波涛汹涌的激动。
“水干部,八级工真的能愿意收我们为徒弟吗?”
“水干部说的那还能有假!”
“天哪,八级工啊!我这辈子都没跟八级工说过话!听说八级工一个月就能拿一百多块钱工资!”
“可不,比大干部工资都高!”
“就算不是八级工,有四级工师傅,那也是了不起
了啊!”
“别说四级工,一级工二级工能教我点东西,我都知足!”
“那当然,你追那对象,最后不就是跟二级工好了,嫌弃你来着。”
“去去去,哪壶不开提哪壶!水干部现在给我找了八级工师傅!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成为三级工!”
“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吧,水干部不但真让我当上干部了,还有房管局的师傅教我们技术?!”
“我们还是平安里的人吗?我们的日子居然能过得这么美?我明天不会就要出意外死了吧?”
“我也是又激动又害怕,这样的好日子,居然也能轮得到我们?”
........
看着居民们激动地满脸通红,不管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