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们,水琅小姑,我一定好好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
水琅摸摸他的小脑瓜子,这孩子来的很及时,留的也很及时,突然带个人回去,也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毕竟他妈都快病死了,娘家去人住一段时间太正常了。
而且,还真别说,虽然铁蛋是个才九岁的孩子,但把这件事交给他,她心里莫名觉得很信任,一点也没有担忧的地方。
老油条送孙澄去城郊收拾东西,说好在汽车站旁的国营饭店等着他。
探亲,不但进红河村好说了,孙澄带着现在的父母一起从村里离开,也有了说法去处,一点也不突兀显眼。
大丫和二丫还是坚持各自塞给了铁蛋十块钱,不知道几个孩子怎么说的,反正最后铁蛋是收下了。
大丫三丫推着妈妈回家了,二丫非跟着小舅妈一起到了火车站,又一起到国营饭店里等着。
这边饭店的糟货很有名,水琅先让服务员打包了两只糟鸡,留给老油条路上吃。
然后点了一份糟鸡,糟门腔,糟毛豆,饭店有最后一批羊肉汤,点了四份。
又另外打包了肉包,菜包,烧麦,留着他们路上吃。
铁蛋看着一桌子菜,应该说,看着大厅里一张张圆桌子上面的菜,早就瞪直了眼睛,看到一客生煎包上来后,“这是什么?”
“生煎。“二丫想起自己第一次跟小舅妈在饮食店吃小笼包,撒的一桌子汤汁,拿起筷子夹起一个上面撒满黑白芝麻,包子底煎地焦脆的生煎包,咬了一口,展示给铁蛋看,“这里面也有肉汁,你吃的时候小心点,别喷的到处都是,可以蘸着米醋吃,解腻。”
“还有肉!这么大一块肉!”
铁蛋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生煎包子里的一团猪肉,不知是第几次生出了城里真不一样的感觉,怪不得妈妈老想回城。
周光赫拿着白瓷小碟放在铁蛋面前,倒上米醋,“吃吧,你和二丫一起吃。”
二丫知道小舅舅是什么意思,要是都让铁蛋吃,他肯定不是拒绝就是不好意思,她跟着一起吃,他就不会说什么了。
果然,铁蛋听完,就拿起了筷子去夹生煎包,第一下滑落了,第二下才夹起来,还没来得及咬,就砸到了醋碟里,溅了一脸。
正觉得害臊,突然听到二丫笑出了声,“我第一次吃小笼包也这样。”
听到二丫也这样,铁蛋就没什么害臊的感觉了,端起醋碟,直接扒着吃。
水琅一边笑看着,一边夹着毛豆嚼着,让等待的时间不那么难熬。
等两个孩子把生煎包吃完了,糟鸡吃了一半,外面传来了动静。
水琅起身,“二丫,去找服务员拿油纸包把剩下的鸡打包,给铁蛋带着路上吃。”
二丫立马放下筷子,她早就吃饱了,是陪着铁蛋一起吃。
虽然不是同一个饭店,但仍然熟门熟路走到窗口柜台,一点也不怕生,有条不紊找了服务员要油纸,回来把鸡装起来。
孙澄用布巾包着头跟脸,只有一双好看的眼睛露在外面,左右搀扶着两位看起来年纪有六七十岁的老人,看着面善,身体都还挺硬朗。
水琅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孙澄,“钱是宝贝,懂吗?”
孙澄露在外面的眼睛出现笑意,接过信封,脸色微微变了变,“这么厚?”
“还有票子。”水琅又把手上的糟鸡递给老油条,“两只,黄酒等你回再喝,路上就忍忍。”
听到有两只烧鸡,老油条眼睛就锃亮,立马伸手接了过去,“这趟你就放心吧,我把人一送到就回来。”
水琅又把周光赫手上的包子递给了两位老人,“辛苦了。”
老夫妻俩善意一笑,点了点头。
铁蛋挥了挥手,小保镖似的背着拿着包裹,跟在孙澄后面,进了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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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琅将两大堆资料搬到桌子上,拉开椅子坐下,回头看着周光赫。
“你是说詹栩安现在已经不在大西北窑厂,去年被调到了珠南军工厂,储煦现在是詹栩安的领导?他当初没有下放?”
“没有,他是以工程师的身份,借调到珠南军工厂。”
“茂华印染厂的那些人全都被下放了,他这个总工程师,应该不可能逃过才对,居然去了军工厂继续当工程师。”水琅接过地址,“邹贤实比我想象中还有能力啊。”
相处这么长时间,水琅的一些微表情,周光赫第一时间就能看出来她在想什么,“珠南,你有没有认识的人?”
“没有。 ”水琅将地址夹到日常随身带着的笔记本里,“但我必须找到这两人,一个是詹老重点指名要我找的人,一个是詹老仅剩的儿子,珠南离香港很近,我得早点抽时间过去一趟。”
“这个储煦,起码在珠南待了十年了,你贸然过去......”
“有事我就找公安。”水琅笑着道:“再说,去外地没那么简单,我还不知道要以什么由头过去。”
周光赫坐在床边,提醒,“你知道珠南挨着香港,那边有著名的珠三角,很混乱,公安也很难插手。”
“听过,心里有数。”水琅合上笔记本,将一沓资料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