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了,你不得给我点?不多,一千!”
“你......”
“别吵了!!”
邬善平吼完,用双手揉着发胀发疼的太阳穴,“我现在一分钱都没有,身上的钱都拿去买这只鸡了。”
“什么?!”
老太太与邬琳琳同时不敢置信喊道:“你钱呢?!!”
“都被水琅那个臭丫头拿走了!” 邬善平气得一巴掌拍在茶几上,“连一分硬币的零钱都给我挖走了,一张一两的粮票都没给我留!”
老太太顿时眼白上翻,又要晕过去了,急忙掐住自己的人中,知道旁边还有一头狼等着,绝不能晕过去,让她把家里还有可能存在的钱票子拿走。
邬琳琳觉得心脏都要停了,“什么时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我们全被带到派出所的那一天,她把我书房抽屉里的钱都给拿走了。”
“那这是小偷啊!”
邬琳琳气急,但又惊喜,“爸,这下我们可抓到她的把柄了,居然偷我们家的钱,我们一起去派出所报案!把水琅也抓进去,让她尝尝被关在监狱里的滋味!”
没想到绝望之时,水琅居然送上来这么一个大机会!
这次一定不让她好过!
“不行!”
正兴奋到极点的邬琳琳愣住了,看着同时说话的两个人,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不行,老太太就义正严词教训她,“什么偷你们家的钱,你都是你妈偷生的,水琅才是你爸名正言顺的女儿,你爸的钱,她拿,是理所应当!”
当然,水琅的钱,她爸以后拿也是理所应当!
邬善平也这么想,“水琅不是我们家的人?什么小偷,你真是疯了,我没看出来,你居然这么冷血,还要把你姐姐送去蹲监狱!”
邬琳琳傻眼了,两眼发直看着亲爸,头脑发懵,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还没完,老太太又接着道:“看把你能的,水琅没把你送去蹲监狱,都是看在我这个奶奶的份上,你这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让你在城里享了这么多年的福,还真以为自己是原配生的了,老鼠打洞出来的杂种玩意儿,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妈!”
邬善平脸色不好了,老娘这不是连他也一起骂了。
老太太冷哼一声,指着邬琳琳的鼻子道:“我告诉你,你敢出去胡咧咧,破坏水琅的名声,我可饶不了你!”
还想跟她抢钱,能的!
杂种玩意!
邬琳琳完全被骂傻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不敢置信看着亲爸,“爸!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向着水琅讲话吗?她都把我妈,把元烨送进去蹲监狱了,现在她自己送把柄上来,为什么不把她送进去,还帮她说话!为什么!!!啊啊啊!!!”
邬善平被震地耳膜生疼,刚缓过来的脑仁,也被刺地生疼,“你给我闭嘴!不想下乡就在城里老实待着,你要是不老实,就回乡下老家去吧!”
邬琳琳刚撒了一半的疯,闻言一顿,眼神更加不敢置信。
以前对她百般宠爱的父亲,现在居然对她这样了!
居然不管她了!
要把她送去乡下吃苦受罪!
“就该送去乡下!”老太太气顺了,看着儿子要走,连忙伸手,“你这个月工资该发了吧,拿来,交给我,以后你吃的穿的用的,妈都帮你准备好。”
邬善平一怔,这才想起昨天去单位领了工资,从身上掏出一个信封,打开掏出九张大团结,“我留十块,这八十块给你。”
老太太满意了,伸手去拿钱。
突然,邬琳琳扑了上来,想抢走八十块,被老太太一把扯住头发按在沙发上。
邬琳琳死死抓着钱不放,她在房管局当临时工,一个月虽然有十八块钱,但那钱买件的确良,买件羊绒衫,买点化妆品,就不剩什么了。
每个月不但一分钱存不了,还得找爸妈补贴十块二十块,现在身上剩下的钱都不够买一只鸡。
所以尽管头发都被扯烂了,疼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疼得尖叫连连,也绝不放手。
老太太看到钱被抢走了,浑身都是劲,抬起手就往孙女脸上抡:
“啪!”“放手!”
“不放!!”
“啪啪!” “小杂种玩意,松开!”
“滚开啊!!不放,我就不放!!”
“啪啪啪!”
老太太一点都不觉得累,起身捋起袖子,就要接着甩巴掌,余光看到了大儿子手里还剩下的十块钱,一把抽走了,迅速塞到口袋里,再抡起胳膊朝着邬琳琳甩去。
“啪啪啪啪!!”
“啊啊啊!!!”
邬善平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反应过来后,立马加入战场,“妈,十块钱还给我!”
“十块,五十,一百,两百,三百,五百,一千,两千,两千五.......”
军绿色被子,平铺在床上,十张一沓的大团结依次排列在床上,摆了小半张床。
水琅继续数着手里的钞票,等把最后一张数完,“三千三百三十三块!嘿嘿~”
进城没多久,上班才三天,就攒到这么一大笔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