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琅看着他发疯。
“水慕晗!!!”
邬善平再次流出两行热泪,“你真狠!!!”
“爸......”邬琳琳一瞬间也恢复安静了,眼睛同样流着泪,“是真的?我们的财产,全都没了?”
水琅冷笑一声:“你们的财产?”
“真不要脸!”
“太不要脸了,全家都在算计着别人的财产,连个侄女都这么理所当然。”
“老太太刚才不都把心思说出来了,真是蛇蝎心肠!”
“真是老天有眼,没让这一家子算盘得逞!”
“人面兽心,狼心狗肺,太恶毒了!”
围观的人,忍了半天,听到水琅反问这一句,再看着一家子失魂落魄,疯癫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吐口水,大骂起来。
周光赫示意公安把申琇云带回审讯室。
公安一动,申琇云立马惊慌大叫起来,像是被拖进地狱似的,慌忙抓住邬善平的衣角,死死抓住不放,“救我!阿哥救我!!”
“妈!”邬琳琳上去抱住母亲的胳膊,崩溃大哭,心下明白,没有了房子,没有了财产,母亲还深陷在伪造证件的案子里,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而她自己,不论是工作,还是婚事,都得眼睁睁看着从她手里失去了。
什么洋房,汽车,财产全都眼睁睁看着从手里流走了,流到最不想看到的水琅手里。
母女俩顿时抱在一起痛哭,像是生离死别似的大哭起来。
“元烨!”申琇云除了自己,还想到了儿子,企图提起儿子,能唤回邬善平,“妈!元烨,救命,救我们啊!!”
看着还在又哭又笑的邬善平,老太太不断摇晃他,摇完大儿子,再去摇依然痴愣着的二儿子,老泪横流,肝肠寸断。
水琅笑了,转头看向周光赫,“饿了,想吃东西。”
周光赫回应一笑,“想吃什么?”
水琅正想讲话,突然,邬善平冲了出去,让所有人一愣,老太太和邬琳琳止住哭声,下一秒,立马追了出去。
“这是干嘛?去局里了?”
“是的,往复兴路跑了。”
“走,我们也走,正好回局里看看。”
“走什么,我们是来配合调查的。”
“........”
周光赫看向水琅,“你去不去?”
水琅摸着肚子,“我饿了。”
“那先吃饭。”
马路上,邬善平横冲直撞,撞倒了路人,吓到了骑着骑行车的人,自行车头摇摇晃晃,冲到他身上,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双脚不断迈着,不断加速往前冲。
等到了房产局,原本就被关了几天憔悴糟蹋不成人样,知道遗嘱的事后,又是眼泪又是鼻涕又是虚汗。
跑了一路,此时邬善平身上被汗湿透了,裤子上沾着好几道自行车的车轮印,皮鞋跑丢了一只,袜子磨破了底,脚指甲磕掉了一块,正流着血,走起路来,一步一个血印。
他却像是不知道疼痛,不知道疲惫,冲进大厅。
他没感觉,可吓坏了房产局里的人。
“哪来的流浪汉!”
“这怎么看着要杀人一样,保卫科!”
邬善平听不见别人的声音,也看不见人一样,冲到登记办公室的路上,再次引起阵阵惊慌乱叫。
“砰!”
邱副局长刚到,一转身就有一个疯子一样的人趴到办公桌上,刚倒好的茶,都被吓得四溅,“啥人......邬主任?”
“复南路2号,最后的户主是谁?”邬善平死死盯着邱副局长,“房子要返还给谁的继承人?”
邱副局长:“水从骞唯一的女儿,水慕晗的在世亲人。”
“为什么不直接说,是水从骞的亲人!”邬善平情绪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为什么要说是水慕晗!为什么要找水慕晗的在世亲人!”
“水从骞在房子被征收之前,已经去世五年,他就只有一个女儿,也已经去世了。”邱副局长眉头皱着,“水从骞没有兄弟亲属,我们当然要从水慕晗的相关亲人开始查,怎么,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我知道你娘逼!”
邬善平怒吼出声,“户主不是水慕晗,是水从骞,我草你娘个逼,你们怎么从来都不提,从来都没告诉我!!”
刚气喘吁吁赶到的祖孙俩,听到这句话后,顿时如遭雷劈。
老太太原本就撞了头,心灵也遭受痛击,全靠还没来房产局,亲眼亲耳得到确认吊着,一路跑过来,体力殆尽,如今亲耳亲眼听到确认的消息,顿时白眼上翻,朝着孙女软了身体,晕厥了过去。
然而邬琳琳的身体比老太太软得还要快,遭受重击的第一瞬间就承受不住晕过去了,祖孙俩一起摔在地上。
晕过去之前,总算明白,刚才邬善平为什么一直不来亲自确认。
这是暴击!
暴击啊!
邬善平骂道口沫横飞,彻底得罪了邱副局长,被保卫科的人按着地上,还在发癫。
“排骨年糕,红烧肉,红烧鸡爪,小白菜也要,草头来一份。”
水琅坐在派出所的食堂,大快朵颐。
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