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看鱼采薇的来路,没想到却受了如此大的惊吓。
等甄年退出去,甄明才回了神,手上的羽扇都快被握变形了,“那个玉微,难不成是御兽门的弟子?”
三公子当即铺纸研磨,提笔勾勒,没多久,一名青衫女子便跃然纸上。
“三公子,您这是?”甄明疑惑地问。
三公子最后描绘了几笔细节,“画下玉微的画像,以后若是见到御兽门的人,或许能辨认一二。”
甄明又是惊讶,又觉得不可思议,“可,三公子画的并非玉微的样子,虽有几分相像,可跟本人相差甚远呀。”
“甄明,你真该洗洗眼睛了,我画的不说一模一样,至少也有九分像。”三公子对自己的画工颇为自信。
甄明顿觉此事蹊跷,三公子的画工他知道,不能称之为画家,也算顶级的匠师,不至于画个画像与本人相差太多,而他眼里的玉微,确确实实是又另一番模样。
“三公子,属下眼里的玉微,跟您画下的玉微,分明是两幅不同的面孔,你我都没差,那问题就出在玉微身上。”
三公子手上的笔咔吧一声,被他折断了,阴沉地说:“把山叔和连叔请过来,再把甄年叫回来。”
甄山和甄连被请,不明所以,进来才知道,是让他们凝出玉微的画像。
眼前水光划过,两面水镜相继立在半空中,每面镜子里,浮现一位妙龄女子,乍看有几分相像,细看,又相差甚远。
让甄年描述,玉微就是个青面獠牙,心狠手黑的凶恶模样,比鬼修还要可怕。
“所以,到头来,看似是她,又不是她,恐怕名字也是假的,让人无从认证,看来是御兽门弟子无疑了,大宗门的弟子,其手段,真是超乎人的想象。”
三公子抓起桌面上的画像,一个用力,画像便被震成了粉末,枉他时时以城主府公子的身份自得,没想到被狠狠打脸,比起大宗门弟子,他又算得了什么。
“三公子,大宗门弟子也并不是都像玉微那样恐怖,您看那个冷拓寒,自称凌霄剑宗弟子,还不是想向您借势,更别提流萤那个散修,一副恨不得贴上来的样子。”甄明最懂三公子的心思,宽慰道。
三公子仰面看向外面的斜阳,他刚刚只是感慨,并没有妄自菲薄的意思,他可是堂堂的城主府公子,生来就比大多数人尊贵,“既然都想追随我,那就给他们个脸面,回头你跟他们说说规矩,免得丢了我的人。”
因为鱼采薇,原本不打算收纳冷拓寒和流萤的三公子,改变了主意。
冷拓寒和流萤的命运线,从此转了个弯,变得不一样了。
这些,鱼采薇可是不知道的,她吓跑了树上的人,收敛了吕岭四兄弟的储物袋和法器,凝出火球术,四兄弟的骸骨连同兽戒里的火鼠骨头全部化成了黑灰。
随后,飞梭放出,继续西行。
遇到城池就下来,住上两三天,尝尝当地的美味,到坊市转一转,收集新鲜的灵兽肉,遇到喜欢的物件也会入手几件,不过能让她看上眼的不多,越向西灵气越稀薄,就连最普通的二阶符篆,都成了极好的东西。
到了灵气最稀薄的地方,入目皆是凡人,练气修士难得一见,筑基修士都可以号称老祖,有着无与伦比的地位,物资匮乏,但凡灵物,无不用到了极致。
修真界,并非只有修士,相反,凡人比修士多得多,就鱼采薇炼气期时去的大梁村,就是凡人聚集地。
每隔十年,各大宗门都会派出弟子,去势力范围内的凡人聚集地为孩童测试,有灵根者就会带回宗门,延续宗门千秋万代。
从凡人聚集地出来的弟子,也能庇护当地的乡亲,弟子修为越高地位越高,他所在的属地也越受重视,每次收徒俱不会拉下,那些多年未曾出过修士的地方,就差得远,有可能被隔过,三十年,甚至五十年才会有一次测试灵根的机会。
作为修真者,准守的第一条规则,就是不能对凡人出手,凡人虽然弱小,却是整个修真界的基石所在,没有庞大基数的凡人,哪来那么多有灵根的孩童,若是随意屠戮凡人,那就是动摇修真界的根基,不仅会受到其他修仙者的围攻,若是业力缠身,还会被天道清算。
即便有此规则约束,也改变不了凡人处于修真界最底层的状态,凡人实力太弱小,纵然没有修真者侵扰,稍有风吹草动,对他们来说,有可能就是灭顶之灾。
有些修士,生下了没有灵根的孩子,不愿意自己的孩子生活在动荡的修真界,就将他们送到世俗界,安排他们过上锦衣玉食的安稳日子。
华辰真君的姑姑,也就是鱼采薇隔了十几个辈分的老祖宗,就是被父母送到世俗长大的,等她及笄嫁人,华辰真君的祖父母才回到修真界,又过了几年,才生下了华辰真君的父亲。
所以,华辰真君知道自己有个姑姑在世俗界,却从来没有见过。
其实,在上古时期,本没有修真界和世俗界之分,只是凡人和修真者的力量相差太过悬殊,上古大能为了凡人有个休养生息的地方,将灵气几近无有的贫瘠之地圈出来归于世俗界,跟修真界之间,隔着十里浓雾。
浓雾里暗含法则,凝出一层隔膜,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