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耽误的行为艺术家啊——! 没错,整天琢磨如何无痛去世,时不时的黑泥言行,以及常常搞崩别人心态什么的——都是叛逆前卫的行为艺术的证明! 公野圣良逐渐理解了一切! 此刻某位行为艺术家对他的想法一无所知,心情似乎好了很多,之前萦绕周身的阴暗气息像是从来没出现过般轻易消弭了。他转了转发酸的脖颈,一回头就对上了公野圣良亮闪闪的眼睛。 太宰治:“?” 虽然有点奇怪,但第六感告诉他最好别问。 于是太宰治收起伞,笑意盈盈地看向公野圣良,“回去吧。” 公野圣良慢半拍眨了眨眼,发出了对艺术家致敬的声音:“不去跳河了吗?” “下次再说吧。” “今天开心吗?” “嘛,谁知道呢。” “太宰先生,”公野圣良没忍住笑了起来,“今晚想要为自己而活了吗?” 太宰治的目光久久地停在了他的脸上,而后,又望向了月亮,低低笑了一声:“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为自己而死。” 他的声音低得近乎呢喃,公野圣良没有听清。他走上前,握住了黑发少年手中黑伞的尖柄,笑道:“一起回去吧。” 太宰治歪着头,有些迟钝地盯着把两人串在一起的伞,忽然噗嗤一笑,乖乖跟在了公野圣良后面。 一人拿着伞柄,一人握着伞尖,隔了两步远的距离慢悠悠地向前走,谁也不急,像是在玩什么不能碰到对方的幼稚游戏。 但在月光下,他们的影子却亲密地重叠到了一起。 -- 跟原先的计划不太一样,公野圣良和太宰治回了他的公寓。 他本来提议回港口黑手党,没想到太宰治听到后却一脸“你在开什么玩笑”的表情,无语似的用手扶额,头疼地叹了口气,“公野君,你在某些方面的执着程度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公野圣良受宠若惊:“真的吗?” “没有在夸你。”太宰治看起来更无语了,扬手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跟在我后面。” 两人的位置换了个顺序,公野圣良很有眼色地闭上嘴,跟着太宰治绕进了一条七拐八拐的小巷。 身为准干部的太宰治并没有住在员工宿舍,为了防止敌对组织丧心病狂的报复,他的私人住址属于高级别的机密。公野圣良一路眼观鼻鼻观心,非常规矩地没有左右乱看。 太宰治不愧于行为艺术家的身份,站定在门口后,他在公野圣良震惊的目光中慢吞吞地掏出一根铁丝,再次表演了撬锁绝技。 ——这人,竟然连自己家的钥匙都没有吗! 要不是太宰治轻车熟路地打开了屋内的电路开关,公野圣良险些以为他们在擅闯民宅。 等等,好像对黑手党来说,就算擅闯民宅也很符合人设。 公寓出乎意料地简洁,似乎根本没住过几回,有几件家具外包裹的塑料包装膜还没拆,上面随意地盖了一层白布防尘。 看来是临时住处。 公野圣良进门时稍显犹豫,低下头小声说了一句“打扰了。” “要是真不好意思的话就把房间打扫了吧。”太宰治将半湿的风衣挂在衣架上,一点没有热情待客的优良美德,不甚在意地摆摆手:“顺便一提卧室只有一间,我不打算让给你哦。啊,别的地方就随意了。” 已经做好打地铺准备的公野圣良双眼一亮:“这么说,我可以睡沙发吗?” 走上楼梯的太宰治闻言一顿。他转过头,目光微妙,似乎夹杂了一丝怜悯:“……你的要求也太低了吧。” 公野圣良谦虚道:“还好啦,其实这里的环境比监.禁室好很多了呢。” 太宰治:“……” “是吗。”黑发少年眯起眼,不知想到了什么,声音轻快,“那晚上拜托你守门了,最近外面一到晚上就有野猫乱跑乱叫,吵得人睡不着……监.禁室里可没有这样的差事吧?” 他并没有等待回答,上楼的脚步未停,最后朝公野圣良露出一张笑眯眯的脸,一气呵成地关上了二楼的卧室门。 公野圣良:“……?” 他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一时分不清太宰治的意图。 罢了,最后他安慰自己,艺术家的思维一般人总是很难理解的。 简单浏览一遍,公野圣良发现这间公寓比他想象的还要简单。一楼几个房间落了锁,唯一剩下些生活气息的只有厨房。 冰箱里孤零零地放着几盒冷藏罐头,厨具更是除了焦黑的锅外干净得像全新的。在这几乎没有半点使用痕迹的厨房里,水龙头却坏了,滴答滴答地向下滴水。 ……很难想象太宰治曾经在这里干了什么。 公野圣良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小心地收拾了一番。等到他终于给自己铺好床,时间已经比平时加完班还晚了。 他关上灯,在沙发上闭眼躺了一会儿。 客厅一片寂静,能听到屋外晚风穿叶而过的簌簌声。厨房失修的水龙头缓慢而持续地滴着水,“滴——答”一声,敲得人睡意全无。 公野圣良睁开眼,目光直直地注视着客厅的吊灯。 ……这房子,越看越像鬼屋。 这个想法一旦出现在脑海,便挥之不去地久久浮现在心头。 公野圣良翻来覆去,试图用枕头堵住耳朵,但没什么作用,他的心跳声倒是越放越大了。 三分钟后,公野圣良忍无可忍地翻出了手机。 他翻到底才翻到鬼屋主人的聊天框,在一堆表情包里挑挑拣拣,也没挑到一张合适的,只好干巴巴地发过去一句“晚安”。 对面回消息的速度出乎意料的快。 「太宰:…… 太宰:……公野君 太宰:你知道十分钟前我刚睡着,就被你吵醒了吗?[微笑]」 「Kimino:……!!! Kimino
第8章 第 8 章(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