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还真够深的。”来者溢出一声短促的轻笑,是属于波本威士忌微微低沉的独特腔调,“但是琴酒,这貌似与你无关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公野圣良下意识挣扎,想推开对方的手腕却被捉住,漫不经心地塞进怀里。
始作俑者身高肩宽,他被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几缕和琴酒的银色长发颜色交织的发丝。
波本脸上带着无所谓似的笑,眼中那抹或许能被称之为温柔的底色,在见到他日夜惦念的人被强迫地锢在琴酒怀里时,霎时被冷意取代。
他眉峰皱起又展开,像是自动无视了琴酒,极为耐心地放缓了声音:“盥洗室没开暖气,锁也坏了,我们先出去吧。”说着便要伸手来拉人。
刚靠近几厘米,琴酒轻蔑又暗含杀意的视线便直直地射过来。
降谷零似笑非笑,眼神同样发冷。
盥洗室其实足够宽敞,但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竟然空气都显得逼狭滞涩。
公野圣良:……
他字面意义上说不出话。
但照现在的情形,他不在的这几年,波本和苏格兰应当已经在组织站稳了脚跟。
能作为卧底在那样的组织里获得一席之地,背后一定付出了很多旁人看不见的心血,也舍弃了很多吧。
不过琴酒的脾气倒是一如既往,这么多年辛苦伏特加了。
灯光晃眼,公野圣良紧紧闭了一下才再睁开,用下定决心的力道去推开阻碍。
这次倒是很顺利,应该是琴酒主动松开了手。银发男人撤开半步,高大的阴影依旧将他笼罩。阴云之下,不爽的眼神里明晃晃的威胁。
公野圣良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的幅度大了些,掌心还紧紧按在洗手台的瓷面上,冰凉的温度让他的大脑快速冷静地分析着眼前的局面。
虽然有很多话想说……
他叹了口气,抬眼看向降谷零,情绪出乎意料的平静,反倒是后者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金发青年似乎想说些什么,被他轻轻摇头止住。
公野圣良走出盥洗室,擦肩而过时主动靠近降谷零,手指相碰。
“抱歉。”他不经意划下一个「0」,对着神色怔然的青年微微笑了一下,“下次再见吧,波本。”
……
……
久违地见到外界的天空,公野圣良回头正想打量一下待了好几天的安全屋,一个包裹突然朝他砸了过来。
捡起来一看,装的是一套衣服。依旧不是他原来那身,但尺码还是合身的。
他估摸着也是保姆担当伏特加准备的,将衣服收起来时,从包裹的夹层里又啪嗒掉出来一盒什么东西。
公野圣良噎住。
伏特加还挺……细心的,给他准备了饼干垫肚子,就是奶油杏仁小饼干的画风和黑衣组织不太搭。
“上车。”
琴酒已然站到一辆漆黑轿车旁,不耐烦地叫他。
“……哦。”
公野圣良把饼干又装进包裹。
等习惯性拉开车门坐进后座时,他突然感觉气氛不太对劲。
——等等,琴酒怎么在驾驶位,那么大一个伏特加呢?
组织的工作内容是挺危险,但就算伏特加不幸殉职了,琴酒也会另外抓个小弟来开车吧?
公野圣良沉默了一会儿,心里双手合了个十。
不管是不是,先为远方的伏特加送去祝福吧。
保时捷行驶在空旷的公路上,傍晚天色暗得很快。车内同样暗下去,除了发动机的声音外寂静无声。
公野圣良今天还没吃饭,看见饼干才感觉胃部空得有些难受。
他已经足够小心,但拆开饼干塑装的声音依旧明显。光线太暗,他也没看清琴酒是不是往后瞟了一眼。
在别人车里吃东西好像不太礼貌。
公野圣良想了想,手里的饼干掉了个方向,朝前座送去贿赂,“要尝尝吗?”
吃水不忘挖井人,虽然伏特加没在,但孝敬一下他敬爱的大哥也算心意到了。
顺便检测一下食物有没有问题,顺便。
但他觉得琴酒这等走冷酷BKing风的杀手应该不会喜欢奶油饼干——
“嘶!”
琴酒看上去确实不怎么喜欢,但为了膈应他还是接了。男人直接拉着他的手往前一拽,看都没看一眼地张口咬下。
那一瞬间,公野圣良共情了每一块命中注定被人嚼碎咽下的小饼干。
饼干孤零零滚落,等琴酒慢条斯理松开手时,白皙指节上已经烙下了一圈齿印。他垂眼打量齿痕间渗出的可以忽略不计的血丝,暴躁的情绪不但没有缓解,反倒变本加厉。
公野圣良看不到他眼底的阴郁,心里被一句话满满当当刷了屏——淦!好可怕,琴酒吃人了!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