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男孩的身影被血泥吞噬,还有更多的血泥往席玉的方向涌来,她连连后退,身后却同样从墙中溢出血泥,墙中竟有和刘光磊妻子一样处境的尸体,正在挣扎着欲从墙中爬出。 来不及再想其他,席玉撞开302房间的门。 她因为惯性趔趄了一下,鼻尖差点撞上面前横放的柜子。 为什么柜子会在这里? 席玉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抬起头,眼前骤然被一张张死状凄惨的相片填满。 那些相片贴满了整面墙,由于技术的原因并不算清晰,可依旧能看出死者的基本的相貌与年龄、性别。 每一张相片的身边都写着死者的姓名以及几个符号和数字,说来也真是好笑,这么一段简陋的字符竟然总结了一个人完整的人生。 他们的生前无人在意,他们的离去在亲朋好友中是怎样的噩耗更无人得知,狰狞尸体是他们最后留下的东西。 是谁的实验品,又是谁的猎奇收藏? 那个与赵平联络的A是否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尚在人世? 绕过横在房间正中间的长柜,她在导游04的提醒下打开长柜。 柜子里没有任何纸质信息,只有一个个手工粗陋的木制小盒,每个盒子都被血迹浸透染成暗红色,表面浮生出片片猩红霉菌。 席玉忽得猜到了盒子里装着的东西,她忍着恶心打开盒子,果不其然看见了一个个深度腐烂的人体组织,有的只剩遍布霉菌的白骨,有的是尚能看出部位的腐肉。 这些小盒子整整齐齐地在柜子里码着,数量起码有上百个,都没有任何标签和文字记录,似乎只是何老二随性所为,放在柜子里权作纪念。 不知是察觉到了什么危险,李月与秦鸢主动护在席玉左右。 四个角落有血丝缓慢地蠕动,所过之处皆化作潮湿而腥臭的木面,墙面上的死者相片同样泛起微弱的血腥味,仿佛这些凶杀场景马上就要重现一般。 席玉假作不见,再次走到墙边,从白事店里用冥币买了本字迹不会消失的笔记本和笔,抬眸认认真真地记下墙上每一张照片里受害者的相貌与简陋的信息。 李月凑过来:“姐姐,你在做什么?” “要把这些受害人的信息都带出去。” 席玉也没推开她,趁房间暂时还没有彻底展露出自己的危险之初时尽快记下这些档案上没有记录的珍贵证据。 “如果我能将这些证据带到现实里,福安旅馆的凶手在现实里就有可能被找到,包括A在内的每一个凶手。” “他们之中有些人甚至没有被记录在福安旅馆一案的受害者名单里,他们的亲人根本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更无从祭拜和怀念,他们的亲人有权利知道这些。” 这是席玉能想到的,为这群枉死的可怜人做的唯一一件事。 “怪谈里的凶手要杀,可如果放任怪谈外的幕后真凶继续逍遥法外,怪谈就永远存在。” 她话音刚落,已经略微变作潮湿杂木质地的地面重新变回平平无奇的水泥地板,相片里扭曲模糊的死者则自己爬起身扭过头,再转身时血污尽除,竟成了生前的模样。 上百副人面尽力对席玉露出在他们眼里友好的笑容,殊不知这场面又是另一种诡异。 席玉似乎全然没发现这个房间就是怨魂们替来者准备的“木盒”,只顾着埋头奋笔疾书。 忽然,她联想到小男孩身上的一张张嘴,以及小男孩日记里反复出现的“吵”字。 “你们,会说话吗?” 席玉迟疑地问道:“既然你们在这里,地下室里又有谁?” 相片里的受害者们面面相觑,同时指了指自己张开却没有舌头的嘴巴,双手比划着什么。 她倒是学过手语,只是这些受害者原本都不是哑人,比划得乱七八糟,席玉看了半天才连蒙带猜地明白了他们想要表达的意思。 他们是福安旅馆的受害者不错,只不过他们当时都是在地下室被杀死的,只是大部分的怨念和灵魂都被禁锢在了地下室,留在相片里的反而是有着理智的小部分残魂。 他们无法像陈宝珠和秦鸢那样凝聚成厉鬼自行走动,只能待在这个房间里,将每一个走进房间里的人关进小木盒中。 “有什么未完成的遗愿吗?” 席玉拿着笔记本,再一次问道:“如果可以,我会尽量为你们完成。” 大部分受害者想要向凶手复仇,另一部分的受害者则比划着自己家的位置,想让席玉帮忙看看自己的家人好不好,还有几个受害者只是摇了摇头。 记录下所有能
第六十九章 出口(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