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您想知道什么?”郅淮手里拆蟹的动作未停。 “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叶家的事情,你们是怎么想的。” 这话虽然是对着郅淮说的,可老爷子的视线却一直落在叶斐身上。 “叶氏来路不正,叶清远当年的手段上不得台面,被人放出来是正常的,人心不足,没有正视叶氏的实力就盲目的接了公海的项目导致资金链断裂,怨不得旁人。” 郅淮说的也是事实,事情的起因的确是叶斐利用洲海国际下套。 但如果叶氏想稳扎稳打的走下去,不好高骛远,这套他们也钻不进去。 叶氏的丑闻不是陷害,叶清远和苏蓝的问题也不是她造成的。 问题早就有了,不过是暴露的程度而已。 “我不问原因,只想知道,你舍得吗?”郅远鸿看着叶斐,“那是你父亲打下的天地,就这么没了,舍得吗?” 叶斐明白老爷子的意思。 “我父亲在时,叶氏的确是前途一片大好,但这些年已经被糟践的不成样子了,既然本质已经变了,就没必要在留着。” 最重要的是,那是她父亲的东西。 叶清城的东西,她不想要,就只能毁掉,不能让人耀武扬威。 “你是个有主意的孩子,所作所为都有你的道理,但佛家说的因果循环,你在华鼎寺也待了那么长时间,应该也清楚。” 哪怕说了这样的话,郅远鸿也清楚。 这两个孩子年少都在佛寺待过,只可惜修身养性这四个字,在他们俩身上却没半点凸显。 “还有你,我既然将郅一科技交到你手上,什么意思你应该也清楚,手段干脆利落一些是好事,但你别忘记了过满则亏。” 物极必反,这个道理还是要知道的。 郅淮刚想说什么,叶斐桌下的手拉住了他。 “爷爷,我们明白的。” 老爷子满意的点头,很快郑伯将备好的东西送过来。 “昨天是你的生日,这是给你备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叶斐接过盒子有些发愣,她的生日,郅淮记住就算了,老爷子也记得。 也许是看出来她的疑惑,老爷子笑了笑。 “你们俩的八字都是我去合的,你的生日我当然也知道。” 不过一眼的东西,在乎和不在乎的人,态度是不同的。 两人离开之后,郑伯将茶盏放到老爷子手边。 “你不打算劝和了?” 少夫人和叶家闹成这样,总归是不好看。 郅远鸿眉眼是舒缓的笑意,“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劝什么。” 人各有命,还是别自以为是的好。 从碧潭居出来,叶斐接到了老太太的电话。 这是从林昌口中吐出真相之后这段时间,顾芝亲自给她打的第一个电话。 还是在如今丑闻满天飞的时候。 院子内的琵琶树已经开始落叶,纷纷扬扬的,夏天也过完了。 叶斐将老爷子送的礼物打开,是一方极好的砚台。 前些天她陪着郅淮一起抄写经文,老爷子念着她的字不好看。 她也到碧潭居抄写了几天,这砚台的成色很好,看得出来是难得之物。 “这砚台送给我,是浪费极了。”叶斐感叹道。 她这一手字,当年可是折磨的洛岐山都放弃了她。 这些年风雨飘摇,她没想过再练字,再提起来,也已经改不了了。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这么好的工具,你应该能写一手好字出来。” 郅淮翻看砚台,“洮砚。” 出产砚台历史悠久,品质一直都没得挑。 “给我也是浪费了,感觉有点对不起这砚台啊。” 叶斐对自己的认知还是挺清晰的。 “只要你勤加练习,也不是没得救。”郅淮安慰了一句。 叶斐摇头,“我对我的字,从来就没抱过任何希望。” “忙过了这段时间,我抽空指导你。”郅淮开口道。 荆楚推门进了院子,看到两人站在一起,默默的低头等在一旁。 叙白带着需要签字的文件过来,看到靠在树旁的少年他也没管。 两人入了书房之后,荆楚才踱步到了叶斐身边。 “老大。”他看了眼书房内的两人,确定了那边听不到声音之后开口,“温老大来消息了。” 叶斐正准备试试这砚台,瞥了眼身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