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
“人间出圣了?”
千里眼哆嗦了一下,目光朝着万万里山河看去,旋即松了一口气。
“哦,非是圣,但已有诸子圣道之像”
一旁,顺风耳竖起了耳朵,仔细聆听,旋即道:
“是人间的那个陆子。”
“陆子?”千里耳眨巴眨巴眼,好奇自语:“上一次看到此人,还是三十年前吧?怎么三十年时间,就苍老至此了要不要上报?”
“有什么好上报的?”
顺风耳打了一个哈欠:
“此人的确不俗,上次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伐齐吧?伐死了那齐桓公.你有没有看到当时的具体情况?”
千里眼摊了摊手,笑道:
“当时人道运势如华盖,压根看不见不过好像确实也没有上报的必要,就这样吧。”
三十年前陆子伐齐,对人间来说是一件天大的事情,但对于天庭而言
这么说吧,除了某个被拍死的上天尊和某个正被封在铜像中的太岁神,没有任何一个仙神去关注此事,没有任何一个仙神垂目洞察。
漫天仙佛甚至连所谓的陆子是什么模样的,都不甚清楚
千里眼倒是看了个清楚,但最关键的临淄一战,目光完全的被大运华盖给遮蔽,什么也未曾瞧见,
再加上后来被那只从三十三重天上扫落的手掌和七零八碎的西极天庭吸引注意力,也就更未关注了。
顺风耳此时打了一个哈欠:
“圣道之像,但终究尚且非是圣道之尊,且看后面如何发展吧.”
千里眼亦轻佻的点了点头,笑道:
“唔,不过该说不说,这位陆子身上的威势倒是不凡,不愧是伐死了一尊大品的诸子嗯?”
他又瞥了一眼,有些惊奇的揉了揉眼睛,疑惑自语:
“怎么觉得这陆子所乘之青牛,有些眼熟啊唔,估计是什么时候瞥见过吧。”
两尊负责监察人间的仙都不约而同的打了一个哈欠,旋而重新开始对弈下棋以消磨时光,不再关注人间之事,也并未将那陆子的情况给上报。
没那个必要。
真迈入圣道了再说呗.诸子诞生那么多个年头,大贤、大德都是不少,可却一个走入圣道的都没有,
之前也就那孔仲尼接近此大位,如今不过再添一个陆子罢了。
再说了,就算真入圣道,又如何呢?
依照仙神推论,人间这几千年来兴起的诸子之道,哪怕走至最高的【圣】,估摸也就等若一位天尊、佛陀,
能掀起什么风浪呢?
于天庭之治下,亦得要俯首躬身呐.
…………
雍城,秦王宫中。
秦穆公揉着眉头,轻轻叹了口气,问道:
“各地之灾事,都如何了?”
侧边,商鞅发出叹息:
“惨烈至极.王,自吾等效仿天子,不祭西极天庭后,这灾祸便连年不绝,时而大洪,时而大雪,时而大旱.”
顿了顿,他继续道:
“如今旱魃出世,携西极天庭的旨意,言说王上您一日不礼西极天庭,灾祸便一日不绝,如今民生多艰,要不.”
秦穆公有些苦涩,还没开口,一旁静听着的青年开口道:
“怎可如此罢休?父祖与吾言说过,三十年前西极天庭令齐国行屠城之事,更害陆子师兄,此等仙神,何故礼之?”
“政公子此言差矣。”商鞅摇了摇头:“仙为大,神为上,怎可不礼?如今三年未曾礼敬五方天庭之一,便已得三年之灾祸.”
顿了顿,他长吁短叹道:
“就说那旱魃,肆意泼洒旱灾,伤万民,损山河,而谁敢去阻拦呢?”
“陆子就一定敢!”青年大声道:“父祖曾言说于我,陆子大德,不惧仙,不畏佛,斩得齐桓公!”
商鞅摇了摇头,问道:
“可那位陆子,如今在何处呢?陆子失踪,已然三十个年头了啊”
青年不说话了,秦穆公又是叹了口气,迷茫道:
“要不.算了?”
青年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他只是捏紧了拳头,眼睛有些发红,心头在恨。
君不礼天,责罚于民.这仙佛,算个哪门子的仙佛??
这天庭,于人间山河何益哉??
但这些话,青年只敢在心头做想,不敢说出口。
他叹了口气。
忽然,有士卒匆匆来报:
“王上,旱魃疾走千里,起熊熊烈火,灼三城,三城之民.俱亡矣!”
“旱魃有言,若王上再不礼天,将灼百城,烧万里.”
秦穆公狠狠的砸了一下案几,案几崩碎,他双眼通红。
半晌。
秦穆公闭上眼睛,幽幽叹了口气:
“布祭坛吧。”
“准备.礼天。”
他颓丧的靠在了椅子上,有些失神的想到,若是陆子在,便就好了。
…………
老人乘着青牛,体魄周间流转道与理,周身亦有淡淡的庆云、祥瑞等缠绕,倒是头顶那三万里紫气逐渐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