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两。” 半个时辰后,定州城南,荣丰当行。 高高的柜台后,头发泛白的老头儿仔细看过盒中五六样首饰,最后给出统一报价。 “姑娘,所有这些加起来,可当二十两银子。” “每月五分利,您当不当?” “我......” 秦灵犹豫了一下,伸手指了指其中一支簪子:“若刨开这件呢?” 这簪子是白三送给她的,她不太想当掉,怕之后赎不回来。 毕竟每月五分利,那就是一两银子的利息,有些太多了。 “姑娘,你这些首饰里唯有这样最值钱。” 白发老头儿摇了摇脑袋:“其它的最多可当五两银子。” “五两......” 秦灵稍稍一愣,终究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那还是都当掉吧。” “好,姑娘稍等,我这就去给您取银子。” “嗯......” “......” 不多时,怀揣二十两银子外加一张当票,秦灵快步走出了荣丰当行。 若再加上原本有的三两二钱,这二十三两二钱便是她的全部身家了。 二十三两,这其实并非是一个小数字了,普通百姓一家子人辛苦一年都未必挣得到。 若拿来请客,那也足够在定州城中任何酒楼胡吃海喝一顿了。 唯独山月楼除外。 唉,也不知道够不够...... 看了看已经有一半落入地平线的夕阳,秦灵担心之余又再次甩动马鞭。 “啪!” 马儿吃痛,速度更快几分,紧赶慢赶,终于是在天黑之前赶回了怀仁巷。 “吁!” 急匆匆的翻身下马,秦灵连马都没来得及栓,几步就走到院门前。 可看到院门上锁起的大铜锁时,她知道自己还是慢了一步。 很明显,李良已经跟周达夫妇出发了。 “......” 咬了咬嘴唇,站在原地,秦灵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跟去山月楼。 若“偷懒”一点,她其实不用这么折腾,完全可以等以后再找机会单独请周达夫妇吃一顿饭。 如此一来还能省些银两,尽早将首饰赎回来。 不过......不过秦灵总觉得这样太没有“诚意”了。 之前自己没有及时跟陈芸表示感谢,就已经做的不好了。 想到这,秦灵不再犹豫,立刻又走回到马边,纵身上马。 “哒哒哒!” 啼声向晚急沉沉,楼影霞光重迭深。 夕阳西下,急促的马蹄声踏碎霞光,一人一马很快便消失在了怀仁巷尽头。 ...... ...... “二十两!!!” 云中县,紫清山,定州军驻营。 某座营帐之中,一个胡子拉碴的军汉脸色涨红的喊道:“袋中是二十两银子!!” “什么?!” 一时间,帐中就似炸了锅,其余七八人也纷纷迫不及待的打开手中布袋,旋即表情就变得跟胡茬军汉一模一样。 “真是银子!!” “这、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朝廷发的什么贴补?” “不可能啊!什么贴补能有二十两?!” “对啊!再说了,若真是朝廷发的钱,马校尉为何从未说过?” “这......” 捧着钱袋,一群人面面相觑,兴奋过后又有些茫然。 一炷香前,灵石矿散了工,他们便也结束了巡逻任务,准备回营帐休息一下,等着开饭。 结果一进帐,便发现每人的床头都搁着这样一个小布袋。 这是此前从未有过的情况。 之前发军饷的时候可都是排着队一个人一个人领的,领完还要按手印,哪有这么“偷偷摸摸”的。 故而一开始大家还对这小布袋比较警惕,生怕里面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可现在...... 二十两银子啊! 几乎都要抵得上一年的军饷了! 可问题是这银子到底哪来的? 自己又敢不敢花? “你们说,会不会是私侵灵石矿的那些人......” 半晌过后,有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