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懿看了看天色,“阿娆伤势颇重,不宜挪动,不如先让她留在寺中养伤,菘蓝肋骨断了,也需要时间恢复,就留在这里,两人也能相互说说话,咱们就带着桃面瘿先回府救治蘅芜。” 在大普渡寺,谢娆二人的安全不是问题,秦增没有异议,立即安排人手回程,只留下长容长青在寺中照应。 回去路上,众人路过方才九死一生的地方。 黑衣人和那对兄妹的尸首已经被抬走,只留下血迹还未及清理。 长宁说道:“这对兄妹且不说,那些黑衣刺客才是各个招式狠辣,若不是咱们带的人手足够多,今日可能坚持不到大人来救了。” 李清懿前往大普渡寺,除了王府护卫,还有不少暗卫随行,本以为在这京城之中已是万无一失,却没想到对方居然启用了精锐中的精锐,这样的人,个个都是万中无一的高手,怕是用来刺杀皇帝都够格了,居然被指派过来杀李清懿,足以看出对方想要除掉她的决心。 秦增都忍不住疑惑,“他们为何对你如此忌惮?” 李清懿却没办法解释,如果没有亲身经历过,谁又会相信重生这样玄而又玄的事? 她只好摊了摊手,“大概只有到了最后,亲口问一问了。” 长宁说道:“呆在府里要处处小心,出门也危机四伏,您也太难了……不如让大爷在多派些人手保护您吧!” 李清懿嗔道:“说什么胡话,你当着大靖是谁家的?大爷即便是皇上的左膀右臂,也得时时注意分寸,东厂虽受大爷统管调配,说到底还是为皇上效命的,明目张胆地作为私用,御史台弹劾的折子怕是要将镇北王府给压塌。” 菘蓝躺在一旁,“那要不然,直接把王妃抓起来严刑逼供好了。” 李清懿无奈道:“你以为我不想,这么暗戳戳的过招很累的好不好。可如果怀疑谁就将谁抓起来严刑拷打,那还不乱套了,置朝廷法度于何地?连皇上自己都不能随便杀人!就算是无权无势的升斗小民,无缘无故被抓也要告咱们草菅人命,何况镇北王妃可是朝廷命妇,没有证据就将人抓起来,等于是往她手上送把柄,公孙意转头就会去御前告状,紧接着魏世成就会发动手里的力量,将大爷拉下东厂提督的位置。” 菘蓝闻言缩了缩脖子,“啊……这么严重……” “就算是真能直接抓人审问,你觉得以林氏如此深沉的心机,她会说吗?她说的话你又敢信吗?” 长宁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咱们总不能就跟王妃这么耗着吧?眼看她对奶奶是越发的狠了。” “当然不能任由她施为。”李清懿的眸色深了几分,“她真以为我拿她没办法?” 从前李清懿不屑用某些手段,但林氏出手这么脏,也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一行人回到镇北王府,第一件事自然是拿桃面瘿去给蘅芜解毒。 幸好谢娆跟李清懿去大普渡寺之前就将配药的方子留在了东院,以免谁先找到桃面瘿回来却没有药方。 要不然,这会儿谢娆昏迷不醒,即便他们拿到了桃面瘿,也不知道怎么用。 敛霜生怕自己出错,拉着寒江一起去熬药。长阑听长宁说起方才路上遇刺的事,又惊又怒,“奶奶,您有什么法子,奴婢这就去办!” 李清懿问她:“王妃身边的二等丫头,除了死掉的紫颦,还有一对姐妹,一个唤作纤凝,一个唤作寒酥,你可知道?” 长阑点头,“奴婢知道。” 李清懿招呼她靠近,在她耳边轻语了几句。 长阑细细琢磨了一会李清懿的话,问了几个问题确认过李清懿的目的,才谨慎地去办事了。 随后林氏便跟着老夫人一起到了。 老夫人的眉头紧紧皱着,直到看见李清懿活生生地站在那里,才舒展开了,“怎么如此凶险?” 李清懿神态自若,并未隐瞒,“确实在我意料之外。” 林氏也出言询问了几句,言行之间看不出半点端倪。 老夫人欲言又止,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多说,只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蘅芜丫头也是个命大的,你且安顿你房里的事吧。” 李清懿起身送老夫人,林氏也说道:“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懿儿可别客气。” 李清懿与林氏对视,“我怎么会跟王妃客气呢?” ***** 镇北王妃林氏的辉月居。 纤凝按照平日的习惯去给兰花浇水,走到了院子西边的角落,才想起那盆兰花已经死了。她叹了一声转身要走,却隐约看见那边有一道影子一闪而过,纤凝疑惑地问了一声:“是谁?” 没人回答。 纤凝蹑手蹑脚走过去